“于是你就跟齐国栋回家。”

兰青青一言难尽地看着她：“还惦记着把白素素给卖了。”

七姐点了点头：“换做是你，你难道不心动吗？只要有门路，一个普普通通的漂亮女人都能卖出天价，何况是狐狸变的女人。而且，她既然是狐妖，那就不算是人。我卖只畜生，怎么着都不算犯法吧。”

听她说完这话，兰青青怀里的两只狐狸崽儿顿时炸了毛，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吼叫声，扑上去想要咬她。

兰青青连忙把狐狸崽儿拽回来，挨个顺毛安抚好。

如果七姐说的都是真的，这两只小狐狸就是白素素的两个孩子。听见母亲被这么说，当然怒不可遏。

她心里现在对七姐的说法将信将疑，毕竟七姐还没拿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空口白牙就要让她相信世界上存在妖怪，怎么说都不可能。

对于鬼神的态度，兰青青和兰雅茹女士类似，那就是——相信它们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存在着，但不相信它们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心动，毕竟我不缺卖狐狸的那点钱。”

兰青青淡淡地说。

“而且，要我相信白素素是狐妖，你得拿出证据来。”

七姐一咬牙：“你要证据是吧，行！”

她冲着副驾驶座抬了抬下巴：“割开坐垫，里面有张SD卡。我的手机在头枕里。”

兰青青把狐狸崽儿放在地上，嘱咐它们不要扑咬七姐，用刀片割开副驾驶的坐垫，又从头枕里取出七姐的手机。

她将SD卡插进手机里，读取出了一条视频。

“那天齐国栋带我回家，说要当着我的面把白素素赶出去。我留了个心眼，在衣领里藏了针孔摄像头。”

七姐笑了笑：“日后若是要卖她，有这条视频，也好取信于人。”

视频模糊而又晃动，明显是偷拍视角。画面里，齐国栋抓着白素素的头发，用力晃动着：“你还狡辩！大师都说了，你的财运都是从我这里偷的，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会投胎到贺家！那些钱、那些房子，都该是我的！你说，是不是！”

两个玉雪可爱的小孩子抱着他的腿，哇哇大哭：“爸爸！不要打妈妈了！”

齐国栋听得心烦，飞起一脚把他们踹飞：“杂种，别叫我爸爸！”

白素素尖叫一声，飞扑过去要护住孩子：“你居然打我的孩子！”

齐国栋双目赤红：“你说，我是不是该投胎到贺家！是不是你作祟，我才……”

他颤颤巍巍地指着画面角落里两个惊慌失措地抱在一起的老人：“……我才投胎到这两个死穷鬼的家里！”

白素素抹了一把眼泪：“是我。”

齐国栋呼吸一滞。

“可是，”白素素一边哭一边说：“可是如果你投胎贺家，会英年早逝……”

“你住口！”

齐国栋口里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只见白素素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口鼻滴出血来，趴伏在地，化作了一只毛色雪白的大狐狸。

那两个被她护在身下的孩子，也变成了两只小狐狸。

大狐狸哀哀地叫了两声，就像是被什么驱赶着一样，逃出了家门，徒留两只小狐狸在原地瑟瑟发抖。

齐国栋把两只小狐狸抓了起来，粗暴地塞进早就准备好的笼子。小狐狸不住挣扎着，却躲不开他的大手。

画面外，七姐的声音传来：“国栋……”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从未想到，世上居然还有如此恶毒心肠的女人。这么多年来，你受苦了。”

齐国栋果然吃这一套，闻言立刻把她揽入怀中，两人在刚刚白素素挨打的地方浓情蜜意了一会儿，视频到此结束。

兰青青无话可说。

虽然没有经过专业的检测，但凭她肉眼观察，这视频不像是后期合成的。

她心情复杂地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两只小狐狸，只见它们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对视频里的内容反应极大。

你们……不会真的是小妖怪吧？

她试探性地说：“如果你们真的是白素素的孩子，就举左前爪。”

两只小狐狸崽儿齐刷刷地举起了左前爪。

“右前爪。”

又齐刷刷地举起右前爪。

“把我刚才收起来的麻绳找出来。”

稍小只的狐狸崽儿尚且懵懂，大只的已经从她怀里跳出来，从前排座椅下扒拉出她藏起来的麻绳。

兰青青：……

事实摆在眼前，再不相信就不礼貌了。

她挠了挠怀里小狐狸崽儿的耳朵，喃喃道：“这世间居然真的有狐妖……”

而且，狐妖居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回过神来，问七姐：“你说这个秘密可以给你带来超乎想象的利益，那么……你要将白素素母子三人卖给谁？”

除了卖掉这三只狐狸之外，她想不出七姐还能用什么方法从白素素身上获利。

七姐表情犹豫了一下，兰青青立刻举起刀片逼近，七姐连忙道：“我说我说。”

“我要把它们卖给那个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