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天后知后觉,知道不能把她俩放在一个房间。
“别问我为什么不订三个房间,没钱,我一个人也看不过来。”
“好吧,我理解了。但你把我和她搬到一张床上是什么鬼,不是还有沙发吗?”
“所以我睡沙发了啊。这可是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场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曹云飞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
“哗。”
雷域已然消失不见,乌云消失,许久不见的阳光直射进来,房间瞬间敞亮了很多。
“天照和泰芙努特也是的,说走就走,我一个只剩一条胳膊的人还得找小吉把你们三个搬到酒店,真是一点都不体谅人。”
“对不起......”
“说实话,我昨晚是打算把你们安顿好就离开的,但想了想,有些话还是当着你的面说比较稳妥。”
蚀天缓缓从被子中抽身坐起来。
“就如我昨天说的,我们利用雷神不假,但也绝不会像蓝沧海说的那样把她单纯地当作杀人工具,这点你放心。毕竟是我把她交给你的,你很对我胃口,我不怕她出什么问题。”
蚀天看着身旁隆起的被窝,安静地听着。
“我不怀疑你的人品,但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我们有目共睹。情感缺失,甚至对生死的意义都没有具体的认知,我不知道蓝沧海是怎么将她养大的,但她以前的生存方式肯定是畸形的。”
“嗯,我知道。”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就我个人感觉,蓝予爱可能是最贴合参战者形象的存在。”
“呃,你的意思是,她保持这样就好?”
曹云飞看向窗外:“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哭闹也好,发狂也罢,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比那个样子让我安心。”
“......”
蚀天知道,曹云飞说的那个样子就是他斩下蓝沧海头颅时蓝予爱所表现出的样子。
知?情?
或许都不是。蓝予爱只是单纯地接受了现状,接受了“父亲化为星星”这个可笑的现实。
“总之,你就好好跟她培养下感情吧。天照和泰芙努特可能所谓,但我跟你,或许都希望让这个女孩的感情能丰富一点。”
“哈哈,可能吧......”
“那你不得加把劲?现在就是机会啊。”
“啊?”
蚀天还没明白曹云飞是什么意思,就见他抬起穿着拖鞋的脚踹了踹床边,边踹还边喊道:“起床了,小姑娘,太阳晒屁股了啊。”
“呜姆......”
隆起的被子开始蠕动,被窝里也传来了迷迷糊糊的声音。
“女孩子家懒床是个什么事,再不起床掀被子了啊。”
曹云飞加大了脚上的力度,整张床都晃动起来。
“呜......”
迫不得已的,蓝予爱慢吞吞地爬出被窝,然后起身,洁白的被子从她身上滑落。
黑色礼服的裙摆如荷叶铺洒在床上,她雪白的臂膀与小腿裸露在外,整个躯体的曲线一览遗。淡蓝色秀发如银河直落九天,有一缕青丝粘在了她的嘴角,色气满满的画面中因此添加了一丝可爱,令人移不开视线。
两条小腿向内弯起,蓝予爱就这样跪坐在床上,摇头晃脑,睡眼朦胧。
“嗯,这么一看还是个普通的女孩子的,更多的表情还需要你去发现。任重而道远啊,年轻人。”
“......”
蚀天说不出话,心里知道要克制,眼睛却止不住地乱瞟。
作为一个年轻气盛的男生,他现在可是在拼命压制腹部的燥热。
“大饱眼福了,不亏不亏,我也该走了。”
曹云飞说完便走到玄关前开始换鞋。
“这就走了吗?不一起吃个早餐什么的?”
“不了,早餐你们什么时候起来就什么时候吃吧。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有事再联系吧。”
“真的麻烦你了,曹叔。我送送你吧。”
蚀天动身就要下床,曹云飞立马摆摆手示意不需要。
“不用,你继续歇着吧。都是朋友了,以后有你忙的呢。”
“哦,那好吧。”
蚀天坐在床边,曹云飞突然又问道:“哦,对了,你认识皱面吗?”
“皱面?那是谁?”
“是吗。”
见蚀天一脸困惑,曹云飞知道他没有说谎。
“那就这样吧。你需要的东西我已经放你口袋里了,有缘再见。”
曹云飞将两张门卡放进插座里,然后便离开了房间。
“我需要的东西?”
蚀天一愣,随后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还真摸到了一张卡片。掏出来一看,居然是蓝予爱的身份证。
他匆匆扫了一眼,蓝予爱居然还大他两岁......
要带蓝予爱离开,这确实是必要的东西。蚀天收起了身份证,不自觉地就记住了女孩的生日——7月20日。
身边的女孩还在点着头打盹,蚀天想了想后又掏出手机,看到了来电显示与消息。
号码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号码,回拨过去,对方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歪?”
“起了吗?”
“呦,没死嘛,好事好事。”
听到夜里的声音,蚀天脸上很自然地浮现出笑容。
“算是吧。发生了很多事。”
抬头望去,乌云已散,阳光刺眼。
“我回去慢慢跟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