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场,她大概率也没机会站在这里了。
那时候的雷神之怒范围不像现在这么小,敌人多,蓝予爱自然需要分散火力,确保全覆盖打击才行。而现在的打击目标只有一个,雷云的范围缩小了,雷击当然也就更加集中了。
“亏你敢让她在学校使用这个神技啊,参战者的名声可都给你们给败坏完了。”
“敌人挺棘手的,不用绝招雷神不一定能打过他。而且对面已经造成了社会的恐慌,不差我们这一个了。”
“呵,只是对付一个初中生?”
蚀天苦笑:“还不是你找我来的?我可没把任何一个参战者当小孩子看。”
在不知响起了多少声惊雷后,雷神终于停止了攻击。或许只有几秒,也可能长达几十秒,整个学校的师生疑熬过了人生中最恐怖的一段时光。
放眼整个操场,已然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也不见任何一个活物的身影。在雷神的下方,只有一大片焦黑的土地。
尸骨存,苏美尔神话的参战者,战神、瘟疫之神——涅伽尔,毫疑问地死透了。
雷云开始退散,雷神也随之缓缓落地。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低下头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蓝予爱能清楚地感受到涅伽尔在自己的雷击中魂飞魄散,因此她现在在找的不是他的残骸,而是先前被他拽下的面具。
蚀天在战前特意跟她交代过,“面具一定不要摘下来啊”,所以她想拿回自己的面具再回去。
石块都化作齑粉,普通的木制面具又怎能挡住天雷的威能?它现在已经变成涅伽尔的陪葬品,跟他一起升天了。
寻找未果,蓝予爱果断放弃。收起锤子,她几个弹跳就来到了蚀天所在的位置。
“辛苦了,没受伤吧。”
等她跳上楼顶,蚀天立马上前询问。蓝予爱看着他的眼睛轻声回道:“没有。但面具找不到了。”
“啊,面具都是小事,你没事就行。”
“我没事。”
“嗯,那最好。”
“切,别打情骂俏了,赶紧下楼吧。”
鲍莎一脸嫌弃地打断他们,同时快步向门口走去。
“一点防备都没有。直接跑过来,你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我们吗?我可不想被人拍到。”
“也是,走吧。”
因为是在陌生的城市,蚀天确实有所松懈。而且马上就离开了,蚀天也丝毫不在乎蓝予爱留给学校的烂摊子。
楼道里,鲍莎刚好抽完了一支烟。她随手一扔,抬脚捻了捻烟头,突然转头问道:“完事了,请你们吃顿饭?”
“真的假的?”
蚀天和蓝予爱眼神同时放光,鲍莎却是狡黠一笑。
“想得美。”
“......”
蚀天不说话,而看到他吃瘪的表情,鲍莎心满意足,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就这样,再见吧。以后有事再找你。”
蚀天忍住骂娘的冲动,叹了口气,对蓝予爱说道:“算了,我们自己去吃饭吧。”
校园重归平静,在经历突如其来的变天与打雷后,害怕的学生对参战者更加感到害怕,狂热的学生则对参战者更加追捧。
有眼尖的学生在看到蓝予爱离开后第一时间就跑出了教室观察情况,一个带动十个,十个带动百个,越来越多的学生开始走出教室,很快,参战者离开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校园。
光是一张废墟一样的操场照片就足以成为跟别人炫耀的资本,数的学生拿起手机,纷纷拍下这仿佛具有历史性的画面。每个班都不乏有胆大的学生目睹了战斗的全过程,他们知道是九年一班的那个参战者在雷击中阵亡了,一时间众说纷纭,校园逐渐变得吵闹。
所以,当家长和其他人员涌进校园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全校的学生都在热火朝天地谈论参战者的场景,就好像是每天最正常不过的放学时刻,喧闹之声甚至犹有过之。
除了唯一一个企图离开学校而被咬伤的学生,学校里再其他任何伤亡。或许比起身体上的救治疗,更多的学生需要的是心灵上的抚慰。
听着震耳欲聋的谈论声,校长颓然地面对着记者的询问,一时语塞,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警方什么事都没有做成,特警收队,只留下搜查队的人员调查情况;刘洋的父母一脸茫然地坐在警车之上,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和儿子天人两隔。
郑露露没听不同桌任何一句话,如行尸走肉一般独自一人走出校园。她的家人很快就找到了她,连忙上前询问她的安危。
麻木地都回答完,郑露露脸上依旧毫波澜。直到她的妈妈小心翼翼地问出“刘洋是不是那个你喜欢的男生”时,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戳中,郑露露再也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她并不知道母亲是如何知道自己喜欢刘洋这件事的。伤心的她完全舍弃了叛逆期对家人的冷漠与厌烦,只是趴在母亲的怀里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