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味道很是新颖,让甘云都没忍住地吃了好几口,全都舀干净了。
这下子,就连丫鬟们看冷庭蓊的眼神也不太对了,像是惊讶,更像是钦佩。
冷庭蓊依然不动声色的,只有那摩挲着筷子的大拇指能看出刚才他有多么紧张。
他是个老饕,对食物追求极致的美味,所以经常都是自己进厨房研究什么,自然知道什么样的味道放在一起最容易让人下肚,这种味感是与生俱来的,连京城最好的厨师也比不上他这一张嘴。
甘云这样矜贵的人在京城不少见,要吃就吃新颖的,味道一定不能和以往大同小异,这些早点大多清淡,味道都差不多,很容易就让人觉得没滋没味。
还得要甘云的身体好起来,不然他就只能一直吃这些东西,胃口也会越来越不好。
再精致好吃的味道,也禁不起日复一日的品尝。
等他们享用完早点,冷庭蓊才发觉好像少了一个人。
他皱着眉,也不知道在问谁:“方燕呢?”
知冬离他最近,便直接开口回答了:“表少爷,少奶奶应该还在睡觉,一会巳时就会起了。”
这像什么话?自己的丈夫都起来了,她却还没起来,宅子里的规矩忘了个一干二净,一会还要再重新为她布置早点吗?
冷庭蓊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可周身气场一沉,让人都跟着心里紧了起来。
这个方燕,真是当的太不称职了。
算了,索性她不在自己还可以和云云多聊一会,要是她在,可能就没现在这么自在了。
冷庭蓊这次来还带了礼物,是几幅画了山水的画,这原本是要拿来卖的,但是他想到甘云也许会喜欢这些,便都拿来送给甘云了。
他也没估摸,甘云确实非常喜欢这些,从冷庭蓊拿出来开始,他便爱不释手的,非要去书房好好欣赏。
去了书房后丫鬟们不好跟着,门一关,书房里就只剩下冷庭蓊和甘云两位主子。
甘云将一幅画铺开在书桌上,兴奋地指着某处问冷庭蓊:“表哥,这是哪里,怎么水上还立着个葫芦呀?”
冷庭蓊自然而然地走过去,和甘云贴的很近,肩膀几乎靠在甘云的背上:“这是杭荆的一个地方,那儿的湖特别大,这其实是一个地标,后来有一年涨水将这里给淹没了,于是就只剩下尖尖上的这个石葫芦了。”
冷庭蓊一边解释,一边不经意的朝甘云看,甘云听的很认真,眉梢处裹着一丝春意,眼尾竟就这么悄悄的红了,与往常的他大不相同。
男人忽的促了眉,一只手按在甘云的肩膀上,冷不丁出声问道:“你这里是怎么了?”
甘云有点迷茫:“什么?”
冷庭蓊指着甘云的眼睛,原本只想指的,后头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用指腹去蹭,像是将胭脂给晕染开。
“这里,怎么红了?”
他的语气从此刻开始完全变了,听起来冷静却是淬了冰的,若是别人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就会收到他苛责的质问,直到另外一方完全交代。
这种红不应该出现在甘云身上,他皮肤白,眼尾虽然会有一点红,但都是淡粉,就算是他激动了也不应该这么红,这种颜色,明显是被人揉出来的。
而且,那个人一定还对甘云做了其他的事,让甘云一副释放过后的清爽模样。
这个人不可能是方燕,因为她早就透露出她和甘云分房睡这件事,一定是另一个跟甘云亲近的人……
是谁?
冷庭蓊太阳穴猛地一跳,让他像是蓄势待发的老虎,天生就给人一种猛兽的危险。
甘云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按的这个地方怎么奇怪了,这让他想起了昨晚自己哭的经历,因为他不停地在哭,甘宥便总是用手指,或者其他东西将眼泪擦走,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弄出来的。
他脸皮子薄到只是想起这件事,脸上就立马窜上一片红,支支吾吾地想要躲开冷庭蓊的手,因为撒谎伸出舌头舔舐唇瓣:“就是…就是昨晚做了噩梦,然后哭了,应该是我自己擦眼泪的时候弄出来的吧。”
“表哥,很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