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回到甘云和方燕那边，方燕抹了抹眼角的泪，连带着一片的水渍在粉桃似的脸颊上。

经过这番交流，她才明白原来甘云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甘宥，而且……他还打算成全自己和甘宥！

怪不得，怪不得他会询问自己是不是去甘宥那儿了，在问过之后还会放任自己离开，原来是早就知道自己有想要勾搭上甘宥的念头！

她以为甘云纯善，瞧不出那些勾当，可甘云不是没看出来，而是想着要成全她和甘宥。

可她确实不喜欢甘宥呀！当初也只是起了想要借精怀孕的念头，而且甘宥和甘云是亲兄弟，生出来的孩子肯定相似，只要时间对的上，也不会有人怀疑。

要说喜欢，她是喜欢甘宥那张花里胡哨的嘴，但是人，她一开始喜欢的，却是冷庭蓊。

男人伟岸，成熟，而且看起来就天命不凡，给人安全感十足，一度是方燕春梦里的男主角，可是冷庭蓊始终不温不热，她便也渐渐歇了心思。

可是自从甘云给她找教书先生过后，她就再也没动过那些歪心思了，整日在院子里习字念书，可从那之后，甘云几乎没有再关注过她。

方燕明白，是自己之前的行为让甘云产生了觉，其实也怪不得甘云，更何况…他在发现后想的竟然还是成全自己。

泪水似乎决堤了，方燕啜泣地举起右手，做出一个发誓的动作：“夫君，我若是喜欢二少爷，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我只想伺候你，你不要把我往外推……”

甘云垂着眸，眼里满是震惊和思索，他想着，若是方燕不喜欢甘宥，那自己岂不是…岂不是又犯了一个天大的？

原本催促着甘宥同方燕圆房已是犯，可当时他以为方燕喜欢甘宥，至少两人可以说的上是“两情相悦”，可现在方燕说她不喜欢甘宥……

不，这是不对的。

冰凉的手指搭在方燕肩膀上，似乎微微颤动着，甘云抬起头，若方燕真的不喜欢甘宥，他便也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毁了方燕。

可甘宥分明哄着他说已经和方燕行过房事了，两人之间怎么可能…一点龌龊没有？

甘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你…你可有，同宥仁行过房事？”

方燕摇摇头：“从未！”

说罢像是想到了什么，方燕抬起手腕，将腕间的一枚朱砂痣递到甘云跟前：“你看，夫君，我的朱砂痣都还在呢！”

甘云的手猛地收紧，他不敢相信甘宥竟然骗了自己，而自己还因为这些荒诞的谎言对甘宥百般迁就，最终将一切都交了出去。

他做了那么久的荒唐事，以为事情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着，方燕却给他当头一棒，让他从自己的美梦中清醒过来。

可此刻……他却连谁也怪不了。

心脏在此刻揪着发疼，甘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他一只手撑在地上，汤池是热的，可他却浑身冰凉。

方燕弱弱地又喊了一声夫君，似乎是想要扶着甘云，可手刚伸过去，甘云便虚着声喊了句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