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最后当然是不了了之,罗伊沉默地回来了,想要带甘云去医院挂水,甘云舔了舔已经被烧的干裂的嘴唇摇摇头,嘶哑着声音,抱着自己说:“不用去医院……罗伊,你去忙吧,我休息一会,吃颗退烧药就好了。”
他这副样子,任谁都没办法丢下他,罗伊欲言又止,可是想到老板的话,再想到周家,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有病重的父母,有姐姐要养,论如何也不能和权贵们起冲突,否则连累的不只是自己,还有这一家的人。
他是个懦夫,不能帮甘云出头。
是因为愧疚,也是因为心虚,罗伊不敢再留下来折磨自己,交代了甘云几句后就匆匆离开了,很难相信,在一个小时前他还那么着急地想要找到甘云,现在却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什么火都浇灭了。
好在现在是周末,甘云特地挑了周末的时候来应聘,这两天都不用去学校,否则现在还不能什么都不管,计划着在这儿休息一会。
他记着罗伊的话洗了个澡,把里面的东西挖出来,吃下退烧药后,彻底昏倒在仓库里的床架上。
酒吧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这里要等晚上才能热闹起来,白天里就是一座死店,连老板都不在,所以甘云睡在这儿还是个明智的选择,没人能找得到他,也没人来打扰他。
这一觉忽冷忽热,等甘云再次从大汗淋漓的被窝里睁开眼睛时,外面已经有了些吵闹的声音,这让他不太清醒的脑袋能够判断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身体依然是沉重的,但比起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应该是已经退烧了。
他将自己又裹紧了些,像是小动物般蠕动着,睫毛一缕一缕地打湿了,微微颤抖着想发生的一切事情。
比起发烧的顿感,后穴的疼更为明显,他不想动,一刻也不想动,只要牵扯到后面就会有一种莫名的胀痛和刺痛传递而来,然而更让人寒心的是这家酒吧的态度。
甘云并非不聪明,从罗伊的态度就可以看出老板待自己与众不同,在他被人那样恶劣的下药后,老板并没有过来询问细况,这也就表明老板……其实并不想管他。
这和辛怡一开始说好的待遇不一样,想到这里,甘云摸索着拿出自己的老式二手机,缓慢拨通了辛怡的电话。
那头倒是很快接通了,只是传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声:“喂?”
甘云埋在被窝里,声音里已经难掩疲倦:“你好,请问你能把电话递给辛怡吗?我有点事情想要问她。”
“你找她干什么?”电话的另一边,少年翘着二郎腿仰躺在沙发上,眉眼间藏着一点戾气和傲慢,他明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却没有招呼正在和别人说话的辛怡过来,反而用一种蔑视的眼神看着虚空,像是透过了这个虚空,看到了正在和他打电话的人。
甘云并没有察觉出少年的语气有点针对的意思,他耐心地解释,告诉男人自己是有一点工作上的问题想要询问辛怡,并不是想要打扰她,或者做什么。
他知道辛怡现在正在家里开party,他们一定会玩一整个周末,但是这件事实在有些迫切,甘云并不想受人牵制,如果能从辛怡那儿了解到更多关于这家酒吧的事,他想也许自己就能解决这次的麻烦。
纤细的手指抓着手机一半探出被子外面,说完时甘云整个人都放松了,小腿间彼此缠着,是有意要拉扯双腿缓解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