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琢朝钟粹宫跑的更频繁了,几乎一整天都泡在皇宫里,一连去了四五天,安隗使臣们就眼巴巴地看着秦琢早出晚归,简直比在安隗上朝时还勤快。
终于,他们实在忍不住了,派出代表去询问一下秦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个代表就是周牧。
周牧是周将军的儿子,也是小少将,可惜他的外表看起来和“小”一点儿也不沾边,魁梧的身躯高高地立着,只是站在那儿就像一个巍峨的小山,面部英朗,黝黑的肤色看起来略显凶神恶煞——当然,后面这句是鸢烽人对他的评价。
安隗国对男子的形象不说包容,但也绝不是单一的柔弱,或是俊美如天神下凡,或是貌比潘安,或是健壮汉子都有人喜欢,像秦琢和周牧就完全是两个风格。
一个看起来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一个是冲阵杀敌,看起来有点憨的铁汉子。
周牧抓耳挠腮也想不出来秦琢为什么往宫里跑,拦住秦琢时也完全忘记了使臣们叮嘱他要套话的事儿,直接就问了出来:“殿下,您最近怎么一直往鸢烽皇宫里跑啊?”
他们选周牧出来不是没有考量的,这家伙虽然看着莽了点,但实实在在是和秦琢一起长大的十几年的情分至少是有的,他们这些啊多是在秦琢及冠时才接触到他,打心眼里就把秦琢放在高位上看,哪敢开口套话呀?
秦琢一眼就看出周牧是被人利用了,他勾勾手,在周牧凑过来的时候问他:“周牧啊,你是怎么看待鸢烽男子的呢?”
周牧毫不犹豫:“矫揉造作,净抹些女儿家用的胭脂俗粉,一天没个正经样,瞧着就让人厌烦。”
“胡说。”秦琢一脸不赞同,手里还拿着一个草做的蚱蜢,手指来回蹭弄把玩,周牧瞧着,稀罕劲儿都快比得上之前上供的和田玉了。
但更让人震惊的是秦琢接下来的话:“怎么可以怀有如此大的偏见,鸢烽男子虽然柔弱,但那也是躯壳和风俗导致的,而且怎么可以以偏概全?”
周牧欲言又止,憋的难受,心里讪讪地想:可是最先说鸢烽男子的不是殿下你吗?
他可记得呢,刚来的时候仅仅是在街上被撞了就回来足足沐浴了三次,连衣服都拿去焚了,最后犹不放心,叫人摘了柚子叶来洒水驱邪……
秦琢看起来对他们没什么抵触,可私底下回来了做的小动作多了去了,要他们说整个安隗使团里最讨厌鸢烽的是谁,那一定会齐声地回答“太子殿下”四个字。
秦琢像是能窥见周牧心中所想,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当然我以前也有偏见,所以我不怪你,你以后改正就是了。”
“可是殿下…您还是没说为什么您最近一直往那女帝的后宫跑啊?”
“哦?”
秦琢扬了扬手里的草蚱蜢,眼角带笑:“你说这个,你觉得这个蚱蜢漂亮吗?是不是很精致?可惜了,是他亲手为我编的,你想要外面也买不到了。”
周牧哑然,谁问你手里的草蚱蜢了?我想要不会自己编吗?再说了这蚱蜢有什么好稀罕的,用草编的不都一个样吗?
“骅谨啊,这事我只同你语,”秦琢看着周牧的身后,意有所指,“你可不要和外人说起。”
“我去的可不是什么女帝的后宫,而是心上人的心窝,你就等着我带一个太子妃回安隗吧!”
哦,原来是有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