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健的骏马在宵禁的道路上疾奔,不到一刻钟秦琢就赶到了玄武门,朱红的宫门前巡卫军来回走动,秦琢直接在停马的时候翻身下来,朝为首的女都统展示自己的令牌。
“孤…我现在要进宫。”秦琢将令牌扔过去,远处还有举着火把的巡逻队追上来,要不是秦琢跑的太快,她们早就把人拦住了。
女都统看了眼独一二的令牌就知道秦琢是谁了,可眉头依然为秦琢的衣衫不整而紧皱,她示意一旁的人去和巡逻队交流,又朝秦琢行了个礼:“殿下你现在要进宫恐怕不太行,宫里出了大事,现在不允许任何没有通关令碟的人进出,还请殿下明日再来吧。”
“还有……”女都统抱拳,目光却根本不敢往秦琢脖子以下看,“卑职失礼,但这里毕竟是鸢烽,还请殿下衣着整齐,莫要在大街上袒胸露乳了。”
秦琢已经没脾气计较女都统说的袒胸什么露乳了,不死心地往前一步:“我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贵君绝不会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劳烦都统通报一声……”
“世子殿下!”女都统摇头,身后的步兵已经半举起长矛,“这是我们鸢烽的家事,还请您不要插手,否则陛下追究起来可就不只是家事了,还请您不要让卑职为难!”
“……”
秦琢捏紧拳,最终也只能退到一边,视线却看向了一旁的宫门,思考着夺过长矛闯进去的可能性。可惜女都统看出了他不肯离开的意图,也正紧紧地盯着他。
等等……
秦琢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宫门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他上前一步,在那人从身边跑过时一把将人抓住。
“谁——唔!”
宫人被钳制住胳膊,满头的汗水来不及擦拭地被拽进拐角,等到周围的景象都不再旋转才看抓着自己的是谁,当他看清人是秦琢后,缘故就松了一口气:“殿下,您为何拽着我?”
“长春,贵君呢?”秦琢松开手,却堵住了唯一能出去的路,质问间不自觉就施加了好些威压。
“……”嘴唇颤抖,长春偏过头,双手都紧握起来,“主子…主子他被下狱了!”
轰——!
秦琢猛地收紧手,不可置信:“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大皇女还好好的,她怎么可能被人毒死?”
“大皇女傍晚的时候突发恶疾去了,可陛下非要说一定是有人下毒害了大皇女,便要仵作和太医来检查,他们折辱了大皇女的尸身,还同陛下说大皇女是过敏引发的猝死,太医说,查出了主子做的马蹄糕里有莲子……”
莲子就是大皇女不能吃的东西,一点儿都会引起热病,这是皇宫里众所周知的事,就算主子真的要害大皇女,又怎么可能这么傻,拿大家都知道的事留下证据呢?这摆明了是栽赃陷害,可是女帝却……
长春强忍泪水:“接着陛下就直接给主子定罪了,殿下,还请您松开手吧,奴婢要去找救主子的人。”
“你要去找谁?我送你去。”秦琢指了指不远处的马,继续说,“外面全是巡逻队,而且现在正是宵禁的时候,你冒然出去,皇宫里的人不会问责你,可背后栽赃陷害的人说不定。”
“让我送你过去,你好好讲清楚这件事。”
*
长春要去的地方是黎府,鸢烽有着左右丞相,而黎思墨的母亲便是右丞,现在也只有她能救甘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