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赌场的人要跟着成徹回成家的时候,秦冕出现了。
这地下赌场,也是秦家的。
秦冕看着被打得惨兮兮的成徹,阴沉的脸也笑起来,半是调笑,半是刚发了狠后地问:“成徹,你家里哪里来的钱?”
他手边是一条短鞭,整条被鲜血浸透,在成徹跟前滴滴答答地淌了一地的血洼。
成徹结巴地说不出话来,被秦冕吓尿了,连忙磕着头说自己不敢了。
他当时真以为自己要被秦冕问责算账了,秦冕懒懒地将鞭子丢给下人,在成徹抖得快昏过去的时候又发了话,说他要用那笔钱也不是不可以。
“那是我给你们成家的聘礼,按理说也该是你们的了,要用,我自然不会拦着。”
“但既然用了,就代表你们成家收下了聘礼,对吧?”
成徹当时就明白了秦冕的想法,他连忙爬到秦冕脚跟前,说自己回去就劝成筱筱嫁到秦家。
“不,我不要成筱筱。”
秦冕擦着手上的鲜血,慢条斯理的说:“我要甘云。”
那一瞬间,成徹都快不认得“甘云”二字了。
甘云听了成徹口中的数字浑身发凉,这笔钱就是把成家三口人都卖了也还不起,他们上哪儿找这么多钱出来?
成徹看甘云冰凉得说不出话来,接着把后面的事说了,说完了,他又开始哭爹喊娘地卖惨:“我是个畜牲,当时昏了头被吓到了,稀里糊涂地答应了秦大少爷,现在也实在没办法。”
“我要是不如了秦大少爷的愿,一定会被他弄死的…小爹,你就让我死吧,我不能连累你们,我死了就没事了。”
甘云闭上眼:“你说…秦冕要娶,娶我?”
这事太过荒唐,甘云自己都觉得害臊,可成徹却重重点了头,说秦冕指名道姓要聘礼下给的是他,要娶的人也是他。
其实就连成徹也惊到了,放着如花似玉正值年轻的成筱筱不娶,要娶他们这是个寡夫的小爹,这是什么道理,什么目光?
但他不敢置喙秦冕的决定,也只能顺着秦冕的意思回来劝甘云嫁过去。
看甘云神色松动,成徹抹了抹自己眼角,又换了套说辞:“小爹,其实,其实您嫁过去了也好。”
“秦家家大业大,别说是这小小的一笔赌债了,就是妹妹的夜盲也能治好,而且妹妹又快分化了……”
“那聘礼还剩很多,妹妹以后要是分化成了坤泽,也算有了依靠。”
“我知了,我真的后悔了,这次要是能大难不死,我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去赌了……”
他说的那样美好,却全然是建立在把甘云往火坑里推的基础上。
甘云颤抖着嘴唇,看成徹在等他的答复,最终偏过头,又轻轻地点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