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霄从来只专注与修行一道,怎会与他想的一般落入俗尘。若不是因此功法对他同样有益,断不会费心于此,而自己是他唯一徒弟,这般说来……与他合修,也确是理所应当。
想通其中关窍,薛言淮反倒松了一口气。
谢霄捏着他下颌,令他仰起颈,靠在自己肩头,一贯清贵冷淡的声音响起:“现在知道了?”
原是他误会师尊了,顾不得自己还赤身裸体,薛言淮忙点头,道:“知道了!”
薛言淮一下就来劲了。
只做了一次,便令他的修为增长如此快,谢霄这样高的修为,若是能一直与他双修,自己的境界亦会同样突飞猛进,也许便不会再陷入上一世被赶出门派时的困窘之境。
他顾不得许多,握上谢霄手臂,方才还哭得雾花的双眼此刻目光熠熠,急切问道:“师尊可是还要修炼此法?”
“自然。”
此等好事怎能便宜外人,薛言淮巴巴望着他:“那师尊,以后若是要练功,可否先叫上弟子?”
谢霄指腹抿去他未干的泪痕,静静看着他。
薛言淮心里啪啪打着小算盘,将方才难过痛楚都抛了一边,不顾自己还赤身裸体,想道:“距离事发还有三年,若他常与谢霄这般双修,修为定然比前世高出不少,亦不会如此被动。”
自然,也能在家府覆灭前查清真相,保护上一世突然离去的家人。
谢霄见他走神,捏起下颌的二指紧了紧,道:“别再做些多余的事,也别再有其他心思。”
薛言淮心中一陡,很快回道:“弟子不敢。”
谢霄托着后腰的手掌再次向他体内注入一股灵流,他与谢霄本就不是同灵根,薛言淮觉察体内没有吸收下的灵力更为顺畅的转化融入,竟连方才疲态也一扫而空。
薛言淮去取了落在毯上的衣物穿戴,离去之际,听见谢霄声音传来:“方才善恶堂传来消息,有弟子在小苍峰被人杀害,若事,少与不该相熟之人打交道。”
薛言淮嘴上应得极快:“弟子知道。”又隐隐觉得不对,谢霄今日话怎的比平常多了些,他发现什么了吗?不对,他行事这般隐蔽,不可能被发觉异常之处。
何况谢霄一心修炼,从不关心琐事,又怎会在乎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定是他想得太多,自己吓自己了。
薛言淮自始至终也没打算真的听谢霄话,他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上一世活得糊涂,死得可笑,今世定然会为自己做多做全准备。
努力修炼是其一,将封祁拉拢利用是其二,其三便是赶在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之前,用熟知剧情的优势,找到当初陷害自己,将他全家灭门之人。
至于谢霄——薛言淮最不信的就是他,虽如今能利用他提升修为,可保不齐哪天就又被如前世一般去了修为赶出宗门。封祁明显比谢霄好掌握多了,何况最后若有封祁这个当世第一在手,绝不会再有人能将他逼上绝境。
薛言淮得意洋洋于自己的聪慧,而今第一要事,便是去调查这个最后污蔑他为杀人凶手的弟子尸体,搞清究竟何人所为,为何要陷害他。
他回到弟子屋所,打算带上些法器,却撞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封祁。
不去好好准备接下来的入门试,来他这儿做什么。
薛言淮急于脱身,懒得理会封祁,正要身而过,兀然被抓住手臂按在门上,封祁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他脖颈上不停嗅闻。
薛言淮被他弄得心烦,推又推不动,呼吸挠痒痒一般扑在他颈肉,最后发恼,一脚踢上封祁小腿,骂道:“你干什么?”
他用了不下八分力气,封祁却只皱了皱眉心,身体并未让开半分,微微眯起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瞳,说不上什么表情,却盯得薛言淮脊背发凉。
封祁身体遮挡住大半日光,将薛言淮笼罩在阴影下,话语也带着几分寒意:
“你身上,为什么会有精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