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今日薛言淮与往常有这着许不同,却又并往日咄咄逼人,气焰嚣张之势,他道,“上来。”
这句话中语义不言而喻,薛言淮身体一滞,并未听从他命令,唇瓣微动,似乎在做着准备要讲出什么。
他们并不是没有这样过,若是以往,他应当已经爬上谢霄膝盖,分开双腿与谢霄行亲密接触,可如何迟迟未动,谢霄并未催促,只道:“怎么?”
薛言淮终于下定决心一般,道:“我有一事,想与师尊说。”
谢霄道:“若是令江意绪转投他人门下,便不必继续讲了。”
虽早有预料,薛言淮心中仍是一梗,随即被酸涨窒得发疼,他理了理呼吸与面色,尽量平复情绪,道:“我不会再逼师尊与江意绪与江意绪解除关系了,”他顿了顿,道,“是我,不想再拜在师尊门下了。”
谢霄并未当一回事,眉心舒展,道:“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我没有,”薛言淮低声道,“我今日来此,便是想告诉师尊……清衍真人,我自知德行有亏,不配再与你师徒相称,真人从此也不必再为我费心伤神,我也不会再来打扰真人了。”
“薛言淮,”谢霄道,“我不会因为你的威胁而同意将江意绪驱离,他并未做什么,我与他也只是普通师徒,与当初收下你时并二般。”
他道:“你若闲着事,便去修行练剑,别在这些旁门小道下功夫。”
薛言淮本以为此行会很顺利,谢霄应当已与江意绪互生情愫,自己提出解除师徒,他应当再顺心不过。
但谢霄似乎只将他言语当做玩闹之语——为什么?是记得自己曾经苦求不得,毫尊严的下作丑陋模样,料定他不会离去吗?
为什么要拿他的喜爱当做玩笑,又来自以为是呢?
谢霄伸手想握他手臂带入怀中,薛言淮一个激灵,将谢霄手掌重重打开。
谢霄稍稍紧了眉头,看向被打偏的手腕。
薛言淮嘴唇微动,声线藏不住抖意:“我没有……开玩笑,”他道,“师尊,我不在乎你与江意绪如何了,我只是不想再拜你为师,与任何人都关。”
他微垂下头,一缕额发垂落眼前,遮挡大部分视线。
“师尊,我是认真的,若你不同意,我便自行离去,不再纠缠。”
薛言淮紧了紧齿关吗,膝盖缓缓向后挪去,正想起身离去,一股力却压上他肩头,薛言淮闷哼一声,双膝法动弹分毫。
谢霄要……做什么?
挪椅声音响起,谢霄直起身子,走到他面前,薛言淮只能看见他玄色衣摆与靴面,不知为何,一股说不上的寒意猛然窜上心头。
他咽下一口津液,正要再度开口,谢霄却握起离尘,剑柄将他衣领一点点挑开,至上而下,轻易窥见衣中未去的鲜明痕迹,咬痕,吻痕,指痕密密麻麻覆满颈肩锁骨。
身上附坠的气场带着极强威慑,骤然加大许多,薛言淮直不起肩背,咬着牙关,呼吸也变得困难。
谢霄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冷沉,怒意森严,压得他四肢发麻,骨颤魂惊:
“——薛言淮,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收回你刚刚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