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货。
薛凛想这样唤一声他,不带恶意,更像作弄。
奈何口中压制的刀片让薛凛开不了口,唯有尚能活动的左手蹭了下谢钰的眼角——
薛凛以为会是湿的,就算不是泪也会是血。但很可惜,这人就算被干成了这样眼睫还是干涸的。
他只是在用看似染了水光的眼眸骗自己,还是想杀自己。
后穴的绞动收缩没有止境,穴心的“喷涌”不见停止。
薛凛舍不得将性器抽出分毫,干脆就着将人顶在床头的姿势磨蹭碾动。
指尖则从那极具欺骗性的眼尾下移,扫过人的脸侧,感受着谢钰的细微战栗,又不经意滑向了颈侧……直到指腹探向后颈,掐着抬起用掌心覆上,抚摸。
后颈,腺体,是百合的根茎,绝对的禁区。
遑论他们都是Apha,还共同经历着最暴躁窒息的易感期。
哪怕谢钰失神至此,他也清楚薛凛的动作意味着什么。那是每一个Apha想要标记时才会有的动作,和Oga会是最亲密的爱抚,可放在他们身上只有绝对的排斥,暴虐。
…
可谢钰此时连挣脱都做不到,后颈就这么被掐着躺在薛凛掌心,恐惧地发抖。
尽管他不愿相信,但此时灭顶的快感之下除了怒火,谢钰第一次在薛凛身下切实感受到恐惧。被握着的是百合唯一的根,琥珀的铁链温柔束缚着,却是当真想要置他于“死地”!
那块皮肤敏感,仰起的脖颈在抚摸下止不住地发抖,伴随相斥的疼痛。
此刻抓住理智太难了,谢钰甚至暇再控制自己的射精——
他要冷静,要思考,要尽可能忽视温热触感带起的后颈一阵阵的发麻快感……还有办法的,一定。
百合的排斥让薛凛暴躁,可掌心还是不断抚摸着,同时的还有腰身不停歇的操弄。
他盯着谢钰的眼睛几乎入迷地思索着:事已至此,这人为什么还不认输?
到底要做到哪一步谢钰才会放弃抵抗。操弄,标记,还是内射像终生标记那样?
标记一个像谢钰这样的Apha,听着还不……不对,是好极了。
只是想想,都会让薛凛兴奋到血液沸腾,连带柱身尽根抽出再一次宣誓主权般用力一送。
“唔嗯!…”
谢钰射了。前身跳跃着喷溅一股股白灼,后穴又一次下了雨,全线崩溃。
薛凛留恋谢钰高潮咬吸下带来的极致享受,可他找不到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没有Apha会在绝对的高潮下还能分出心神,自己不行,谢钰也不行。
…
纠缠太久的唇舌终于往后一退离开了口腔,薛凛冲动下再顾不上那么多,掐着谢钰的后颈就往床上一摁,俯身而下张口对准了那块白皙光滑的皮肤,咬向埋在下方的簇簇百合——
“操!!”
“嗯!…”
谢钰的精液还在飞溅,一缕缕散落在两人身上。混着薛凛的血,红白交汇,显得绚烂又荒诞。
刀片随着谢钰跌回床上掉落在床单,是彻底的失力透支。
薛凛仍维持俯在谢钰身上的姿势,甚至性器都不曾抽出分毫,只是吃痛地咬紧了牙,抬手捂上了自己不断淌血的后颈。
那是真正的剧痛,腺体敏感,饶是薛凛也遭不住划上这样的口子。
作为Apha,薛凛的绝对领地被侵犯损毁。都是那片该死的刀片,是谢钰高潮下难以置信的拼死一搏!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信息素还在禁锢着百合,哪怕谢钰那一下拼尽了全力,也终究做不到破坏腺体。只是疼,疼到薛凛心脏都快停跳。
“哈啊…喜欢吗…”
谢钰躺在床上大口喘息着,性器射出最后一道白浊时他已经连捡回刀片都做不到,可目光在失神中依旧一眨不眨地凝在薛凛痛苦的眉眼。
血,很多血,都是薛凛的。
滴滴答答落在自己身上,比身体里的鸡巴还要烫。只是好可惜,他割不到薛凛的动脉,那个角度就算用了所有力气也终究做不到摧毁琥珀。
高潮中的抵死一击已经消耗了谢钰所有精力,意识在涣散——
原来,薛凛痛苦起来是这副表情啊。
布满煞气的剑眉凝在一处,眼睛全是戾气,就连高挺的鼻尖都挂上了吃痛的汗珠和鲜红。
好看的,他就该是这副样子,一直这副模样。
不过血再多点就好了。
谢钰的欣赏没有持续太久,薛凛捂住腺体的掌心松开那刻,他清楚男人要做什么。只是谢钰没有力气抵抗了,真的。
“这你自找的。”
随着薛凛的低吟响在耳边,下颚被攥紧逼迫着侧过头,后颈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薛凛的脸侧蹭过自己的,头发拂过带起些微的痒意,然后是咬上来的牙尖,穿刺。
…
像报复,是狩猎时那般凶狠的咬合,咬住百合的根茎死死不放,注入属于琥珀的气息。
谢钰指尖在剧痛下微蜷,可埋在他身上的人还在不断加深——
体内的鸡巴和穿刺的牙尖,都是。
百合在最直接的侵略中呻吟,谢钰剧痛下喘得声,却是盯着模糊的刀片轻轻笑了。
他在被标记,一次又一次,血液中附着而上的是那除不去的琥珀。
这绝对是谢钰经历过最惨烈的战局,薛凛被自己伤得血流如注,自己则被侵略得一点不剩。
“唔…”
那是薛凛的喘息,全部都是餍足。
他沉迷在这场标记中,甚至臂弯在律动中都愈发收紧。外人看来会像个窒息的拥抱,但只有两人知道这分明就是一场彼此狩猎。薛凛只是在摁住他下意识的抽搐挣扎。
谢钰也在控制,在薛凛看不见的地方,用钻心的疼痛和后穴再次上涌的快感当做养料,指尖一点点探向刀片。
谢钰清楚自己现在杀不了薛凛,但如果可以,他还想保住最后一分体面。
…
薛凛咬住标记了,宣誓主权般占领着百合盛放的悬崖。性器还在高朝余韵下的小穴一次次抽插侵略,论生理还是心理都是绝对至高上的快感,让他发狂。
只是这场标记终究没有持续太久。
当他察觉到谢钰的动作,抬手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牙尖在刀片划来时瞬时退出,带起一条细细血线。可余光之中刀片却并未转向再度追着自己脖颈,而是直直割向了他带着咬痕牙印的后颈。
血,数不清的血。
薛凛的,谢钰的。
“操你妈的!!”
薛凛骂了声,不顾掌心被划出一道道血痕一把夺过刀片。谢钰再度脱力倒床那刻,后颈渗出的血液顷刻间就湿了一片床单。
…
谢钰是真的狠,那一下薛凛清楚如果不是自己夺过,他是想生生将自己被标记的腺体划烂,切下。有多疼薛凛清楚,自己后颈的剧痛至今还在剜心。
不同的是,一向旺盛的百合此刻当真在枯萎,信息素在房间中悄然减淡,步向消散。
“…操。来人叫医生,医生!”
还未射精的性器退出了体内,薛凛的怒吼声响彻房间,直至远处传来脚步声。
血泊之中谢钰疼得发抖,可还是止不住地轻笑。都这样了,琥珀的信息素还是在体内纵横啊,怎么都除不掉。
哪怕身体不再连结,但信息素的入侵甚至让谢钰能感受到薛凛此刻的暴躁心悸。信息素……让他们就跟心脏连结了一样。
被标记原来是这样吗操。
“操你妈的谢钰…婊子。”
脚步声渐近,薛凛死死盯着身下人还在骂。将手中刀片藏入袖口,提上裤腰扯住谢钰的头发就往上一拽——
后颈全是血,口子不算深,但创面大。
唇再度覆上了后颈,只是这回没再探出牙尖。舌尖舔舐卷入混着两人信息素的血液,薛凛调动信息素安抚的同时不断试图让津液渗入伤口。
都是S级,就像动物一样津液也能加速愈合。那一瞬间薛凛也不知为何要这样做,百合的枯萎速度当真吓到他了。
谢钰他,是真的不想要自己被标记过的腺体。
“嗯…放手。”
交颈之间尽是暴力,只有舔舐是柔软的。谢钰极轻的声音换来的只是薛凛指尖愈发用力地扯拽,舌尖却是丝毫不停舔动。
…
直到禁闭室的铁门打开,仓皇而入的狱警将他们撕扯开。
一切都是喧闹嘈杂的,只是谢钰又笑了声,冷血嘲弄又真心实意——
薛凛被拽着起身那刻在失血的眩晕下双腿一软,堪堪往床上一撑才将就稳住。眉眼一瞬脱了丝煞气,鲜血浇灌下却戾得逼人,像头获得胜利却同样伤痕累累的头狼。
其实,薛凛也是强弩之末。操得那么凶,时间都是他用血液流逝换来的。
他们目光一直未离,在对视中彼此看破,直至围上来的狱警将对方阻隔。
谢钰终于坚持不住地阖了双眸。
很疼,百合快碎了,是体内的琥珀在暴力粘合……
真的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