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您今夜好梦。”

“啊、等——”

“哐。”

门被关上了。

渡边幸木着脸坐在床上，看着被关上的门，默了两秒，抓了抓头发，他看向自己又站起来的下半身，有种玩gaga游戏选支线后知后觉的后悔。

“……我刚刚是不是应该笃定点让他继续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样来着？”

他皱着脸嘀咕了一句。

总有种被报复了的感觉……

但莱伊应该也不是那种很小心眼的人吧？

话又说回来，男人之间继续还能干什么？又不像女性有子宫可以生孩子……

他又抓了抓头发，瞥了眼自己的下半身，在“去冲个冷水澡冷静一下”和“莱伊他自己撸的好像很爽我要不要也自己试试”两个选择间摇摆良久——

然后选择了下线。

……先去找GM投诉一下精液的味道为什么不是初始设定的那个好了。

2

时间是晚上十一点。

渡边幸线上提交完了投诉申请之后就去了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块压缩饼干，他在饮料区看了半天，然后还是没忍住把手伸向了黑色的碳酸饮料，带着莫名雀跃的心情去结了账。

出便利店后他去了熟悉的小公园，坐在常坐的台阶上，艰难地啃了两口饼干，勉强自己咽了下去，然后目光移向旁边的可乐。

经过两秒的犹豫，他果断伸手拧开了面前的可乐，然后喝了一口。

冰凉的。

甜的。

……腥的。

完全没办法忽略的工业的味道混杂着恶心的甜味，连带着过往的回忆都一起涌了上来，醉酒的男人和尖叫着的女人，血腥、混乱、恶心……然后整个味觉系统都被填满，胃部开始痉挛抽搐，开始控制不住地反胃。

“呕——”

渡边幸捂着胸口对着旁边的泥地剧烈呕吐，刚刚好不容易咽下去的饼干渣被吐了个干净，然后就是胃里的酸水，生理性的眼泪混杂着一起流了出来，直到连酸水都吐不出来，他还在张着嘴喘着气。

他恍惚看到了那天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目光沉静的男人。

【“‘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由衷地期待着渡边君日后的成就。”】

“……什么嘛。”

他挫败地嘀咕了一句。

说和实践完全是两回事嘛。

渡边幸叹了口气，开始掏口袋找面巾纸擦嘴。

他左边口袋掏掏然后又掏了掏右边口袋，然后停顿一秒，开始疯狂掏所有的口袋。

都没有。

……完蛋。好像没带。

烦闷的心情只持续了一秒，然后一包纸递到了他面前。

“喏。”

渡边幸茫然地抬头，看见了眼前眼熟的卷毛。

渡边幸懵逼地张开嘴。

“要不要啊？”

见他发愣，男人挑眉又问了一遍。

“……要。”

渡边幸心情复杂地接过，抽出一张擦了擦嘴，然后对面又递过来了一瓶矿泉水。

“漱漱嘴。”

“……谢了。”渡边幸表情诡异，半天憋出一句：“没想到你人不嘛……”

对面男人似乎哼笑了一声，然后坐到了渡边幸的身旁。

“我叫松田阵平，现在隶属于警视厅警备部、警备第一课机动队爆炸物处理班。”

“？昨天不是还不告诉我？”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然后男人偏过头，平静地看他：“你呢？”

“……米花中学初中部，一年B组，渡边幸。”

“才上初一？”

“我休过一年学啦。”

“住哪？”

“日本东京都米花町2丁目20番。”

“家里人手机号报一下。”

“……你要干嘛？”

“捡到了离家出走的国中生，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做个家访。”

松田阵平摸出手机，一边快速按键打字一边随口说。

渡边幸眉头跳了一下，他的视线瞥了眼松田阵平的手机屏幕，看见了密密麻麻的短信：“先忙完你自己的事再来管我吧，松田警官。这么多消息是有重要的事吧。”

“哦，不用管这家伙，他死了，我只是惯例汇报日常。”

“那巧了，我家里人也都死了。”

“……”

松田阵平打字的手指顿了一下，偏过头看向旁边坐着的人。

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神色懒散，五官仔细看倒是很清隽干净，就是浑身都带着一股若有若的宅男气息，如果不是看过对方痛苦地趴在地上呛咳呕吐的样子，大概会觉得他和普通的国中生没什么区别吧。

“真死了？”

“死透透的。有什么想确认的可以让你死掉的那个朋友去家访。”

渡边幸神色认真地讲阴间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