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弹幕,有人在底下幽幽回复:
【哥们,去看看另外几个直播间吧,节目组有种要冲出虫星、称霸宇宙的气势,每一个嘉宾都是《birth1.0时期级别的人物】
【《birth1.0?】
【给楼上科普,《birth节目组是从《星球外交(没就是那个官方外交新闻栏目)团队独立出来的,所以把《星球外交叫做birth1.0,分裂出来以后,birth就变成了各大家族联姻外交的场所,参与人员大多数为拥有良好资质的平民和贵族雌虫——某位星网上不可言说的雌虫(?,还有就是来自社会上层的精英雄虫……不过像这次这样的人员级别还是很少见】
【等等,不要轻易提那个名字!马上会吵起来!】
就在维德直播间吵吵闹闹纷纷扰扰时,工作人员通过终端给维德·卡奥菲斯发送了节目第一环节的任务,同样的内容也以文字形式出现在了维德直播间:
亲爱的卡奥菲斯先生,您好!
作为创造繁衍虫族的原初母神,虫母象征着生命、繁衍、爱情、圣洁,是虫族的生命之火、灵魂之归处。母神在创造一切后,前往其他星系游历,虫族陷入精神暴乱,在这时,少部分虫族进化为拥有精神安抚力的雌虫,使虫族世界回复稳定秩序,虫族繁衍则依靠虫族高度发达的生物科技……
……在母神眷顾之下,10%的雌虫拥有进化为次级虫母的潜力,雌虫成为次级虫母后,拥有更为强大的精神力与繁殖能力,能有效抚慰雄虫繁殖热……
……本次节目组邀请了几位具有极高潜能的雌虫,由圣母教会提供场地、技术、经验支持,在节目组、圣母教会以及四位嘉宾的帮助下,他们中其中一位将会在全星际关注下分化为限接近于虫母的次级虫母,并在节目嘉宾中选择其中一位或多位共同度过分化热……
尊敬的卡奥菲斯先生,请您努力完成节目组所发布的任务,帮助雌虫完成分化,并取得雌虫芳心!
以下为第一环节任务:
B-01星球为传说中虫母诞生星球,原初大厦坐落于传说中虫母诞生之地,请您于原初大厦寻找雌虫,并帮助雌虫完成任务祂的任务。
注:首先找到祂的胜利者将获得来自祂的精神安抚浓缩液一瓶
首先帮助祂完成任务者可与祂绑定活动,直到第二轮任务结束。
关闭终端,维德对镜头颔首,“走了,”悬浮直播球听话地漂浮着跟随维德·卡奥菲斯。
而在另一直播间——
红发红瞳、面容俊美的阿雷斯特笑眯眯地摊开双手,指向身旁裹得密不透风的人,对着镜头介绍道:
“这是我的虫侍。”
普通雌虫基本都具有精神安抚力,但是雌虫数量稀少,精神安抚力有限,即使所有雌虫轮流上阵,也法安抚所有具有·繁殖热的雄虫,发现这个问题后,虫族便加快研制一种能暂时安抚雄虫的安抚液,就在研究过程中,他们发现,劣等雄虫中有少部分雄虫可以分泌出非常少的假性安抚信息素,但这种信息素虽然能在短时间帮助雄虫快速抑制繁殖热,却会使雄虫下一次繁殖热变得更加严重。
短时效用好但产量稀少且会导致后遗症这一特点使科学家放弃了这一研究方向,但许多大家族还是会选择豢养部分这样的劣质雄虫,用以急用。
被豢养的雄虫并不能被称作家臣,而是近似于产肉、产奶的牲畜。
文明发展至今,这种行为依然没被宣告违法的原因大概是:
首先,这种劣质雄虫由于智力低下,往往神经质、易怒到极点,是社会犯罪率提升的首要贡献者,在社会上风评很差;第二,没有大家族豢养,劣质雄虫几乎养不活自己,寿命短暂。
被大家族豢养的这种雄虫有这样一个文雅的称呼:虫侍。
毫疑问,虫侍不是什么光彩的职业,它就像是盖在肉上的一枚红印章,非常清楚地告诉所有人:我是个又菜又烂的弱智。
面对直播间狂刷【活久见】和【为什么带虫侍】的弹幕,阿雷斯特解释道:
“我的繁殖热就要到了,不想给雌虫留下不好的印象,也不想影响拍摄,所以带上了虫侍。”
阿雷斯特继续补充:
“豢养虫侍的家族并不会让家族成员通过结合的方式摄取安抚素,而会选择提取安抚素、制作浓缩液,再将浓缩液交给家族成员使用,因此,使用虫侍并不是一种近似于结合的活动,”当然,阿雷斯特并没有把——是因为劣质雄虫相貌丑陋、身体脆弱、智商底下,所以贵族才不愿意通过与劣质雄虫结合获得安抚素这一点说出来。
他对着镜头挥了挥手,“所以这可并不影响我对未见面的雌虫的忠贞,好了,我要开始去找祂了,不跟你们聊了,”说罢,他朝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虫侍”使了个眼色,“走了。”
两个人并排走着,阿雷斯特看似闲庭信步,却走得飞快,拽着“虫侍”左拐右绕,直接将直播球甩得远远的。
“你怎么了?”阿雷斯特在观众眼前的笑意已经荡然存,皱起眉,他就着“虫侍”的手臂把对方拉近。
虫侍气喘吁吁,裸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因为呼吸太急而眼尾发红。
阿雷斯特抬手就把虫侍脸上的围巾、口罩扒拉下来,露出的正是林斐·温莱的面孔。
林斐·温莱大口喘了好几口气,缓过来后,他立刻将口罩、围巾拉上,差点连眼睛都要遮上,他摇了摇头。
阿雷斯特“啧”了一声,“摇头是什么意思?我看你一路上都在抖,你是怕在你的亿万黑粉面前露馅还是生了什么病?”
林斐·温莱支支吾吾,“大概是怕吧。”
阿雷斯特一脸好笑地看着他,盯得林斐·温莱浑身不自在,过了好一会,他才好整以暇地拍了拍林斐·温莱的脸:
“有什么好怕的。”
阿雷斯特往前走,“找人去。”
林斐·温莱低着头,小步跟了上去,他两只手紧紧相握,因为过于用力,其中一只手的掌心被自己的指甲掐破了,他想靠疼痛使自己镇静下来,但是在极度的紧张下,这点疼痛简直关痛痒。
牙关紧要,他的脸部肌肉因为过于用力而轻微痉挛。
他说谎了。
他已经不在乎很多东西了,包括那些曾经给予他数关注、金钱的观众,厚实严密的穿着只不过是为了减少麻烦,他并不是因为那些东西而颤抖。
他在怕什么?
从进入这座伟大、威严、神圣简直像一个……牢笼一样的大厦开始,一种莫名的恐惧就浸染了他的全身,那是一种来自数不可名状之物的凝视,是一种猎手捕猎前残酷冷静的等待,是猎物被捕捉、杀死前那一瞬间的死寂,是深渊、炼狱、蛛网,而林斐·温莱自己,就好像一只可怜的、丑陋的、弱小的小虫子,掉进这座建筑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变成危机四伏世界中的唯一猎物。
见阿雷斯特没注意自己,他颤抖着手从衣袋中掏出一把白色的药丸,快速地将药丸扔进口中。
药丸很苦,短暂的苦后,林斐·温莱的肌肉逐渐开始放松,焦虑、紧张、抑郁的情绪渐渐消失,就像开始做一场白日梦,林斐·温莱的眼神开始放空,脚步软绵绵地跟着前方的阿雷斯特。
深深呼吸了以下,林斐·温莱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心道:
又犯病了,这座大厦珍藏了那么多有关虫母的珍宝,安保肯定很好,有什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