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半过了,我在爷爷家西厢房午休醒来,翘着脚丫子躺在床上赖着不起。“嘻嘻嘻。”一阵笑声传来,不想,白丽萍敲了两下门进屋了。
“哟,来了。”我赶紧坐起招呼她。
“小懒猪,嘻嘻。”她坐到床沿上看着我笑了。
“这不,”我盘腿坐在床头上说,“刚要起,你来了。”
她没搭理我,而是扭头望着床尾给窝成一团的毛巾被笑了。
我赶紧伸脚把毛巾被给钩过来想叠好它,她一把抢到手,三下两下就帮我叠成一个整齐的小方块并将之放到床里边,然后双手将之摊平。
我看着她扭动着像是骨特别柔软的身子,笑道,“呵呵,让你见笑了,俺睡觉不老实,常常把床铺弄得乱七八糟,横七竖八地乱睡,怎么睡舒服怎么来,动不动就把脚搁在枕头上,头枕着床尾睡,有时半夜找不到被子盖,早让俺给蹬到床下去了呢,呵呵。”
白丽萍听了笑的趴在我腿上。
见她乐成那样,我来劲了,拍拍她的后背,继续说,“还有呢,在家时,有好多次睡觉时身子差点儿跌下床去,可说来也够幸运的,每次都是一条腿下先落下床,待身子就要偏落床下时,便给惊醒了,有惊险,我家里的床也跟这床差不多高,而且还是水泥地面,硬邦邦的,要真跌下去的话,非摔出个好歹来。”
她笑过后,抬起头来对我说,“你呀你,睡个觉就跟大闹天似的,谁敢跟你睡一床呀!”说着捂住脸憋不住又笑起来,我也跟着傻笑起来。
“呵呵呵,你俩笑啥呢?”这时恰好奶奶拿着一个空酒瓶子进屋了。
“嘻嘻,笑你孙子,睡觉不老实呢!”白丽萍立即放开捂着脸的手,脸色绯红地对奶奶笑道。
“哼,他呀,”奶奶上前用酒瓶子指着我对白丽萍说,“打小睡觉就那样!跟他爷爷通腿睡,经常把脚丫子伸到他爷爷嘴里,不过,人家他爷爷一点儿不嫌埋汰,还吧嗒着嘴开玩笑说,俺孙子的脚丫子又嫩又鲜,味道好极了!把俺笑的呀,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白丽萍和我听着顿时笑爆了。
“奶奶拿酒瓶子干嘛,要打酒去呀?”笑过后,我盯着奶奶手里的酒瓶子问。
“不是呀,”奶奶摇摇头将手里攥着的二角钱交给我吩咐道,“哝,帮奶奶打瓶酱油去,今晚包臭肉大包子吃。”
“啊!”我一听,兴奋地跳下床,一把将奶奶抱起来原地转圈儿,高喊,“奶奶,你太伟大了!”
“哎哎哎,瓶子瓶子!”奶奶高举着酒瓶子慌忙喊叫,生怕给弄掉了。
白丽萍笑着立即上前帮奶奶拿过瓶子,拍拍我的后背提醒我,“好了好了,别把奶奶转晕了!年级大了那经得起你折腾。”
我这才把奶奶放下,但并未立即松手,幸亏白丽萍提醒我,要不我肯定想不到会把奶奶给转晕。我随即把奶奶扶到床沿上坐下。
“瞧你那点出产(出息),”奶奶手指着我额头笑道,“嘻嘻,嘻使俺了,不就吃个臭肉包子嘛,至于乐成那样!”
“奶奶,”白丽萍挨着奶奶坐到床沿上抱住她的胳膊说,“您有所不知,四方哥经常对俺说,臭肉包子是天下最好吃的包子呢。嘻嘻。”
“嗨,”奶奶双手拍了下大腿,接着抓住白丽萍的手,说,“不瞒你说,萍萍(白丽萍小名),他爸爸也最爱吃臭肉包子,捞着没个够,每次回家进门头一件事就让俺给他包臭肉包子或饺子吃,有时家里没腌肉了,俺就赶紧去别人家借点儿,说啥也要包给他吃,他回来一趟不容易不是。可他妈妈就讨厌吃这个,连闻都闻不得,一闻就恶心,弄不好还呕吐,那样子就跟怀孕了一样难受呢,看着俺都心疼的不行,反正,只要当着他妈妈的面,俺连提都不提臭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