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凤凰谷附近半里处,一个叫做靠山村的地方。此刻早已经是人声鼎沸,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早先这里客人人马稀少,而今却大变样,大家都知道是因为药师帮招揽少年人的缘故。
晌午时分,街道上走来一位将头上的草帽遮得很低的年轻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匆匆赶来的少年林中平。
他在一处酒馆的破旧小板凳子上落座,也不在乎那简易的摆设,很熟悉的叫了一壶茶,提着茶壶咕噜噜喝了半肚子茶水,然后匆匆吃了几个白馒头,这才吩咐店小二包了一袋子干粮带走。
接着他又跟店小二打听了一下本地铁匠铺的位置,随手在桌子上丢下了一锭碎银子才转身离去。
离开酒馆后,他径直走向铁匠铺,看着正卖力拉动风箱的铁匠师父。他咳嗽了一声,装作老成的样子道:“大哥,给我打造一把上好的钢刀。”
铁匠闻言,朝其随意地瞄了一眼回答道:“恩,好说,好说,这两天我的打造排期已经满了,你没看到我还雇一个临时工吗。据说这次药师帮招录考验,十有八九会有内斗,很可能允许带兵刃,你小子倒是准备的充足。你要是不着急,就等三天后来取,如果没有特殊要求,就按照普通模样打造了,一共五两银子。”
“嗯,不急,三天后我来取。”
说罢从怀内掏出五两碎银子,十分不舍地交给了铁匠。他心里一阵肉疼,那几乎是自己的全部家当了,看来自己只能露宿野外了。
离小村一里多远一个山坡上,林中平给自己搭个简单的帐篷,铺些杂草,盘坐在上面,他点上一堆篝火,火光映衬他红彤彤的脸颊。不知在想些什么。
做完这些,已经是月上树梢了,林中平走出帐篷,月光洒下来,不知不觉被林中平全部吸收掉了。
林中平一直以来就很诧异的一件事,就是每次被毒打之后,不管多重的伤,第二天都会恢复正常,并且精力充沛,似乎什么没发生一样。也不需要什么疗伤药。
林中平小小年龄,思绪烦乱,内心的经历和成长已经和年龄极不相称。
抛开这些,林中平取了一截树枝。照着当年在林县令家雇佣的名叫古怪古大师教授的半月刀法又温习几遍,哪有几处明显的漏洞,自己补充了几招。倒也似是而非。
这套刀法只注重进攻,毫防守套路,因此他细心琢磨了下,自己在每次进攻回刀时都会加以防守。以便做到攻守兼备。
林中平不知道这次考验的项目,因此只能从各方面加以准备。这已经是本月最后一天了,到下月十五还有半个月时间。林中平决定练练脚力和臂力。
三天后,靠山村的山林中,一道人影如猿猴般,在山林中奔跑着跳上树枝后又飞跃而下,那四五人环抱的大树,大概二三十米高。林中平四肢环抱,如松鼠一般,贴树而上,毫不费力。轻松上了那树顶。
他眼望着那靠山村人头攒动。人潮人海如集市一般。各色人物齐聚,都是为了那药师帮招录而来。
他看了一眼村庄内的呼呼冒着火光的铁匠铺,口中嘀咕道:“是时候取刀了。”
说罢把腿上的约有四十斤重的沙包一个一个解下来,然后压着一根不大的树枝借力纵身而下,灵敏度丝毫不亚于那轻功高手。
此刻,靠山村已经人满为患,小小一个村子,聚集了将近数万人,来到铁匠处,林中平内心忐忑,朝铁匠小声说道:“大哥,我来取刀。”
铁匠抬头看了一眼林中平,笑着回答道:“你放心,兄弟,我手艺虽然一般,但是我是言出必行之人,谁出多少钱我也得按先后打造。稍等片刻,淬火马上结束,磨下刀刃这就交工,你先坐一会。”
那铁匠边忙着打兵器,边唠叨。
“兄弟,看你这腰板估计有十四五了吧,应该也是凑这药师帮的热闹,这可不是儿戏啊,据小道消息说,这可是要死人的,我劝你还是不要轻易犯险。”
林中平展颜一笑:“大哥,你算多了,我才十二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乱世里,谁能保证自保有命,不都是有今天没明天吗。那何苦不搏一搏,起码要让自己过得好些。虽说量力而行,但是这年代恐怕都是力有不逮啊。所以要争取更大的力量。不能坐以待毙。你说不是吗?”
“小兄弟,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老了,再也没有你们年轻人那种意气风发的冲劲了,好了,刀已经做好了,我感觉这把刀是我最近一段时间做的最好的一把了,我都两年没有接工了,手艺不免生疏,好在我早几天多打了几把,水平倒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另外我看你孤身一人,给你的兵刃多加了些钢材。算是临别的鼓励吧,祝你好运!”
铁匠试了试锋刃,这才满意地将刀递给了林中平,林中平伸手接过沉甸甸的钢刀,内心十分高兴。
“多谢大哥了,他日有缘再见。”
林中平将钢刀插在腰间,朝铁匠拱了拱手。
看着不起眼的小山村,如今已经是人声鼎沸,林中平打算见识见识各路对手。
他缓步走到正街上,转过头在正行走间,却见那不远处村头大路上尘土飞扬,在拥挤的街道上几匹骏马奔驰而过,为首的之人,一身灰衣劲装,年龄几乎成年。他左手提着一根乌黑的鞭子,朝前方挡道的人群胡乱挥动了几下,顿时打的躲闪不及的人们哀嚎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