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来了。机器来之前,一块在九龙河干过活的徐山忠带着几个人,过来帮于春深把房子收拾了一下。
任千寻利用工休时间,把于春深住的地方,布置一番。墙围子贴了壁纸,被褥清洗一新。
徐山忠:“一些准备全了,就缺个新媳妇了。”
任千寻推托有事,先走了。
于春深:“留下一块吃饭啊。”
徐山忠:“我看任老师怎么不太高兴。”
于春深没吱声。
“酒菜准备好了,让你的弟兄们上桌吧。”
于春深从街上买的猪头肉、烧鸡,还从饭店里叫了几个菜。
几个人干活很能干,酒也喝得昏天黑地。
徐山忠几个兄弟先走了。
徐山忠还坐在那里:“等开业的时候,记得放挂鞭,多响的。”
于春深:“开业那天,你过来给我放鞭,过来给我剪彩。”
徐山忠:“可别。我来剪,给你剪瞎了。找点有头有脸的。比如,你姑父、一剪梅的老板司马雄之流的。”
于春深见徐山忠喝多了,就去送他。他没推辞,因为他找不到自己的家了。
在岁月的侵蚀下,徐山忠这个汉子,除了憨厚还是憨厚,憨厚地都有点卑微了。
于春深把他送回家时,王娜还没睡:“你怎么喝成这样啊。还让送回来。”
徐山忠:“春深搬家,今日高兴。”
王娜给于春深倒了一杯水:“让你见笑了。”
于春深:“让徐哥喝吧。他的确喝了不少。”
徐山忠拉着于春深:“你坐。”
于春深:“孩子都睡了,我就小坐一会,说句话就走。”
徐山忠:“不用管,坐到天明都行。”看样酒劲上来了。
于春深看徐山忠都睁不开了眼了。
就对王娜说:“我的厂子快要开业了,我想让你到厂子里帮帮我。明天,等徐哥酒醒了,你和他商量商量。”
听说,于春深要让她去厂子里上班,王娜高兴的不得了:“我去,不耽误你事吧。”
没想到,徐山忠忽得睁开眼睛:“去,让你去就去。去当老板娘。”
王娜推了徐山忠一把:“醉了,你就别说话。你胡说什么呢。”
于春深:“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你去上班。那我走了。”
听于春深要走,徐山忠想站起来送,但站了几次,都没站起来。王娜把他送到了大门口。
走在灯光迷离的街头,于春深心情轻松,厂子总算有着落了,可以甩开膀子干了。
于春深走了好几站路,没感到累,忙了一天了,也感到累。回到厂子,可以叫厂子了,“喷喷香瓜子厂”的牌子已经做好了,就等着开业那一天挂上。
这个院清净,后面是路,不是主干。路两旁都是大树,枝叶婆娑。如果把树比如成人的话,那这里的树就是成熟的男人和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