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正在沉睡的老羊皮。
老羊皮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面露惊恐的看着门口,
敲门声依旧在继续,一下一下,就像是敲在老羊皮的心脏上面。
“大叔,是我,李寒,麻烦你开开门,我有急事跟你说”,门外传来了李寒的声音,似乎很是着急。
老羊皮没有回应门外的喊声,只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门口,掀起了棉布门帘,透过门缝向外看去。
今夜月亮很大,照在雪地之中,显得神秘幽暗。
老羊皮透过门缝看见李寒正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一件棉袄,正一下一下的敲着门,脸上的表情十分焦急。
“大叔,开门啊,我有急事跟你说”,门前的李寒依旧重复着这句话,身体似乎有些僵直,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见到是李寒,老羊皮大叔松了口气,随即说道。
“你这娃子,不是叫你晚上不要出门吗,你怎么不听啊”,老羊皮赶紧打开了房间里的灯,然后准备给门口的李寒开门。
门外的院子内一片雪白,前半夜下了一阵很短时间的雪,把白天扫干净的院子又铺成白白的一片,
院子的地面上全是积雪,微微的反射着月光,没有一丝其他的痕迹。
“吱扭”,一阵开门声出现在这安静的夜里,随后一阵短促的“啊”声响了起来,声音不大,就像刚出声,喉咙就被卡住了似的。
这声音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紧接着,整个世界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整夜,李寒都在做同一个梦,但总是梦到一半就醒了过来,依旧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
第二天一大早,一声惊恐的呼喊声把李寒惊醒了。
“阿爹”,
是蒲泽的声音,似乎是看见了极度恐怖的景象,紧接着又传来女子的尖叫声,随后着便响起两人嗷嗷大哭的声音。
李寒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来不及穿衣服和鞋子,立刻打开门冲了出去。
洁白的雪地之中,老羊皮大叔穿着一身单薄的内衣直直的坐在院子中央的地上,
只见他眼睛鼓的大大的,嘴巴也微微张开,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在笑,
但眼中的瞳孔却异常的扩大,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特别是七窍之中都流出了暗红的血液.
血液此时已经被寒冷给冻住了,挂在脸上。
老羊皮的尸体就这样僵直的坐在地上,而他的大儿子蒲泽正被他媳妇喜儿拼命的拉拽着,不让他靠近老羊皮的尸体。
两人都在哭。
李寒心中微动,本来他此刻应该感到悲伤的,毕竟老羊皮大叔对他这么好,
但李寒心里却没有任何感觉,一丝悲伤的情绪都没有。
“我这是怎么了”,李寒赤脚站在雪地里,微微有些发愣。
“砰砰砰”,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响起,院里的动静已经惊动了街坊四邻。
李寒赶紧打开了院门,一群百姓拥了进来。
刚刚进来的邻居们看到老羊皮的尸体,脚步齐齐一顿,还有人吓的后退两步。
“又来了,恶鬼又来索命了”,一个中年妇女惊恐的大叫道。
“哎,没想到这次是老羊皮,多好的一个人啊,可惜了”
“这镇子真没法待了,没法待了”
“蒲家老大,节哀啊,我看,你们两夫妻还是跑吧”
一位老大爷看着跌坐在院子里的蒲泽两夫妻,一脸怜悯的说道。
“跑,往哪里跑啊,以前那些被恶鬼找上的人跑掉了吗”
旁边的人立刻反驳道。
听到这话,蒲泽两口子哭的更凶了。
“没有脚印”,李寒看着老羊皮的尸体,有些疑惑的想着,从老羊皮大叔的屋子到院子中央,并没有任何脚印,他是怎么到的这院子中间的。
看着没有人敢靠近老羊皮的大叔的尸体,李寒便径直走了过去。
“哎,那后生,你干什么,快回来”,身后有人赶紧喊道,似乎接触了老羊皮大叔的尸体,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
李寒仿佛没有听见似的,蹲在了老羊皮大叔面前,静静的看了一眼,那诡异的笑容有些心惊。
李寒伸手轻轻拂过老羊皮大叔的脸,把他那充满惊恐的眼睛闭上,然后又揉了揉他那被冻僵的脸颊,让那邪性的笑容恢复的平静。
紧接着,李寒一把抱起老羊皮已经僵硬的尸体,一步一步,赤着脚,向他居住的屋子走去。
“啊爹”,蒲泽哭喊一声,挣脱的喜儿的束缚,跟着李寒追了进去。
这时,院子里的所有人也都跟了上来,堵在门口,却没人敢进屋里。
李寒把老羊皮大叔放在了炕上,给他盖好被子,就好像他只是睡着了一般。
“啊爹”,蒲泽一把扑在老羊皮大叔的身上,不停的抽泣起来,哭声悲伤之极,令人动容。
李寒走到门口,看着围观的众人。
”有人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一个皮肤黝黑,穿着一件羽绒服的中年男子挤进了屋内,看了看炕上的老羊皮,微微叹了口气。
“小伙子,我是这个镇的镇长,我来告诉你怎么回事吧”。
随着镇长的讲述,李寒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半年前,这个安静和睦的小镇,突然出现了一件怪事,镇子东头一户人家死了一个人,也如同老羊皮一样,夜里死在了自家的院子里。
死人本来是件平常的事,但紧接着,七天之内,这一家五口,陆续的都死在了院子里,而且死状凄惨比,这让这个平静的小镇炸开了锅。
然后,竟然有人家半夜听到有人敲自家的门,不理会还没事,只要开了门,第二天都会死在自家的院子里,
而且七天之内,这一家人全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