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和野熊有的一比,今日一见,传言果然不假。”
古鸿迅又补了一句,这些言语已经毫不掩饰他对林怀山的嘲笑了。
长宁人认为高、壮、强是一个人是否“美”的前提,不说三条必须全占,至少要有其中的一点。
中原绝大多数郡县的审美却不是如此,不论男女,太高太壮都属于减分项,所以在古鸿迅眼中,林怀山这种又高又壮的后天境界武人简直就是不能入眼的废物。
林怀山看了古鸿迅一眼,笑了笑,然后直接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侧过头对张兴厚说道:“过一会儿在大门边立一个贱人不得入内的牌子,字写大一点,要让贱人一眼就能看到,否则贱人若是闯了进来,咬伤了人,麻烦可就大了。”
对方不客气,自己怎么也要表示表示,林怀山没有唾面自干的“修养”。
“公子放心,我记下了,定然会立一个贱人能看见的大牌子。”
张兴厚立刻回答,目光却是不离古鸿迅,似乎在说你就是那个贱人。
听了林怀山和张兴厚一唱一和的对话,古鸿迅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他先前的倨傲等等情绪都有几分假装,现在却是真的被林怀山气到了。
很想发火,只是他明白自己不可能将林怀山真的怎样,想动嘴骂又找不到太多骂人的词语。
古鸿迅不论如何也是大家族的嫡系子弟,市井骂人的话并不是太熟练,也幸亏他没有动嘴,否则古鸿迅的祖宗十八代都会被林怀山喷个十遍八遍。
看到古鸿迅脸上极其细微的情绪变化,其中有些愤怒也有些纠结压抑,林怀山心中冷笑了一声,对古鸿迅的评价更低了几分。
既然上门寻麻烦,最初选择了强硬无礼,心中就应该有决断,并一条路走到黑。
如果古鸿迅现在拍桌子,张口大骂,林怀山还当他是个汉子,看到对方现在犹豫的模样,林怀山只当他是一条倚着门槛狂吠的狗。
“还不上茶,将昨天特地买的茶给这位爷端上来。”
林怀山没提自己的那份,但准备茶水的人知道该怎么做。
很快两杯茶就送了上来,当茶杯中的香味升起之后,嗅到了茶香,古鸿迅顿时皱起了眉,他面前茶杯中的茶香浓烈且浑浊,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刺鼻难闻。
这种茶自然不是好茶,当闻到林怀山茶杯中逸散的茶香之后,古鸿迅心情变得更加不好了。
两杯茶不相同,林怀山喝的是好茶。
揭开盖子,林怀山端起茶杯一口就将茶水吞入腹中,热茶落肚,林怀山身上的汗水再次溢了出来,汗味立刻充斥整个屋子。
“一杯热茶下肚,整个人都舒服了,再给我来一杯!”
林怀山放下茶杯说了一句,而古鸿迅的脸已经有些发白了,他嗅到林怀山的汗味,心中无比恶心。
古家是大家族,古鸿迅这辈子也就在瀚海匪贼手下吃过苦头,那段记忆成了古鸿迅无法忘记却不愿也不敢想的大恐怖,他讨厌脏、讨厌各种臭味,如今自然更讨厌林怀山。
林怀山并不是故意如此,实在是先前练武流了很多汗,衣物已经很脏,没有清洗就来到客厅,如今一杯热茶下肚,汗又冒了出来,气味自然就不太好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