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模样,似乎不像瀚海人,不过有些人就是外面的那层皮遮掩的好,扒开一看,说不准是什么出人意料的样子。”
似乎不太喜欢岳霄,江澈寒少有的嘴毒了一句。
这些不关林怀山什么事情,而且林怀山对名为岳霄的人同样没有什么感觉,说起来他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继续和江澈寒闲谈,马蹄踏在桥上哒哒的响,但只向前走了几步,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喂!又见面了,你都不看我一眼?”
声音突兀且阴暗,这声音好似指甲剐蹭铁板发出的刺耳声音,让人的心中发毛,记忆深刻。
林怀山猛然转头看去,立刻发现距离岳霄一两米的地方蹲着一名衣衫褴褛的汉子。
他腰间挎着一柄短刀,穿着破破烂烂的麻布袍子,单脚穿着草鞋,另一只脚用许多破布缠着,他的头发乱成一团,披散着并遮住了半张满是污迹的脸。
双目一缩,林怀山愣了一刹,也就在发愣的短短时间中,衣衫褴褛的汉子呵呵冷笑了两声,那一双眼好似饿狼般凶残,声音更多了几分恶意和嘲讽。
他咧开嘴,站起来抱起双臂,死死盯着林怀山。
林怀山脑海中无数记忆翻过,只觉得面前这人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他究竟是谁,而且自己从未听过对方的声音。
目光充满询问,衣衫褴褛的汉子却不言,林怀山上上下下看了看,最终落到汉子用布抱裹着的一只脚上,在联系他这时候重心偏向一边的站姿,林怀山脑海中闪过一线亮光。
“你是侯厉?”
当初在十八驿的时候,林怀山被铁索锁着,是地位卑贱的“奴隶”,和林怀山差不多处境的就是侯厉,他在厨房工作,在平时比林怀山还要惨。
毕竟林怀山有手艺,店铺赚钱基本全靠林怀山,虽然其他人看不起林怀山,却不会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侯厉纯粹是胖厨师的出气筒,被对方各种羞辱折磨,并且从未停过。
而且侯厉的出身不算太差,他在被瀚海人抓住之前是读书人,家中有些土地财产,一朝变成奴隶,那种地位的落差比林怀山还要大。
毕竟林怀山当时已经在这个世界过了几个月的苦日子了,在寻常人眼中,林怀山的身份是乞丐流民。
林怀山询问的语气只是引来侯厉的再次冷笑,他瞥了林怀山一眼,语气似乎有些怨毒。
“几个月不见,没想到你居然走了好运,听说还成了镇北将军的侄子,是北荒堡的大人物。
穿华服骑高头大马,还带着这么多手下,还真是威风八面啊。
怎么,才没多久就不认得我了,不愿下来和我说几句,叙叙旧?”
言语不是太和善,谁都能听出来,林怀山自己不例外,但不论如何,林怀山心中也承认自己终究有些错,有些过意不去。
对章赭和胡元吩咐了两句,林怀山正要下马的时候,江澈寒却伸手拉住林怀山。
“林兄,也不怕你生气,你这位故人的眼神不对劲,你需要防着点,让我陪着你。”
略作思量,林怀山还是摇了摇头,当然不可能生气,只是说道:“江兄多虑了,我和他是旧识,刚才我没看见他,没认出他,他心有几分怨意也算正常。
今晚不见不散,早做完早收工,说不定还能睡个好觉。”
林怀山这样说了,江澈寒不好再说其他,毕竟是旧识见面,自己算是新朋,多说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