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了下巴，在身上之人的要求下，露出了细长的脖颈。

“嗤。”

“我不讨厌你的烟味。”

愉悦。

佘应时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浴室门紧闭着。他依靠在窗户旁，窗户打开了小半，夏日夜晚潮热的微风缓缓吹进。燃烧的香烟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他长舒着气，缭绕的烟雾升起，与月光交缠在一起，最终慢慢逸散在空气中。

他低垂着眼，眸光仿若古井波，胯下微微鼓起。

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要不要也刮一下？”

他从侧面俯下身，一面抚摸，一面跟随手掌移动着镜头。

他喉结上下滚动，终于开了口，声音沉哑，仿佛有些不耐，“我要抽烟。”

愉悦。

“佘老师我刚吃饱，你轻点坐啊。”

“对了，佘老师。”

抑制不住一般，佘应时空出一只手撑住底下秦司的胸膛，鲜活的心跳声自掌心传来，他用手指触摸着清晰可见的，突出的锁骨。指尖揉蹭，秦司缩了缩脖子，清澄的瞳孔仿佛可以透过黝黑的镜头，他嘻嘻笑着，“别！佘老师我怕痒的！”

“除了薄荷味还有其他味道？”佘应时懒懒地回道。

“佘老师你刚刚是不是笑我了！”

这是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

他伸手撸猫一样轻轻挠了挠年轻人光滑的下巴，“怎么，还没长胡子？”

就连骨头都很漂亮。

秦司脸颊的黑发凌乱，全身上下只余内裤，平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双手扶住了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修长玉白的手指在身上人深色衣物的印衬下，越发显得白皙透明，似乎细小的青紫色静脉都清晰可见。

自己似乎是交了什么好运。

“结束了。”

“内存满了，没有备用的储存条。”佘应时啧了一声，“别动。”

“啊......可是我忘记带须后水了。”

愉悦。

愉悦。

精致的喉结让他觉得愉悦，似羽翅振翅欲飞的锁骨让他觉得愉悦，柔韧的肌肉让他觉得愉悦，没有赘肉的腹部让他愉悦，清晰的马甲线让他觉得愉悦，修长的双腿让他觉得愉悦，纤细的脚踝让他觉得愉悦。

感觉到痒的年轻人笑嘻嘻地躲开了，“怎么可能没长，只是佘老师胡子长得好快，我还以为都是和我一样几天才刮一次。”

佘应时咽下口水，眼眸深沉，嗓音沙哑，“摄像。”

“佘老师，昨天没有闪光灯的。”他瘪着嘴，想扭过头去避开刺眼的灯光，“那个相机呢？”

闪光灯在眼前频繁地闪烁，秦司眨着因生理反应渗出的泪水，透明的水珠自眼角滑下，眼尾带着晚霞一般的红。

“薄荷味的。”

清澈的嗓音从年轻人的胸腔溢出，脖颈细腻，说话时喉结上下轻动。

浴室的水声哗啦，佘应时深吸着气，烟雾被深深吸入，经过喉咙到达肺部，再徐徐吐出。夜晚中突兀地响起了笑声，看向月亮的双眸似死水沸腾，月光朦胧，眸光堪比月光还要明亮。

“嗯......绿茶味。”

泛着水润泪光的眼睛轻轻地看了他一眼，秦司转过头来，重新将脸孔暴露在镜头之下，“好哦。”

男人当然会长胡子。”

愉悦。

“去洗澡。”

同住的小年轻是个笨蛋美人，却意外地很合自己的喜好，交流不仅不费力，甚至称得上轻松。

在秦司看来须后水已经属于私人物品了，隐私程度大概跟牙刷差不多，不方便借用，他也从没有和别人共用过须后水。他看看镜子，下巴处并没有长出肉眼可见的胡茬，要不今天不刮了吧，晚上再去买须后水。

“拿着。”

“咔嚓”。

愉悦。

“欸......我还想过一会再洗澡来着。”秦司耸耸肩，虽然是这么说着，但到底还是所谓地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乖顺的性格让他觉得愉悦，灵气的眼神让他觉得愉悦，清澈的声音让他觉得愉悦，不满的样子让他觉得愉悦，开心的样子让他觉得愉悦，淡漠的样子也让他觉得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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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应时的手掌逐渐往下移，用掌心敏感的皮肤一寸一寸地丈量着年轻人生机勃勃的肉体，停在了平坦的腹部。

他起身离开了，秦司松开双手不再扶着他。

秦司头发的长度让他觉得愉悦，白皙的肤色让他觉得愉悦，漂亮的眉眼让他觉得愉悦，高挺的鼻子让他觉得愉悦，薄厚适中的嘴唇让他觉得愉悦。

佘应时避开了下半身，他避开了年轻人被内裤包裹遮掩的部位，也不触碰大腿的敏感处，自大腿外侧抚摸，顺着极其流畅的线条，大腿，膝盖，小腿，最终停在了纤瘦的脚踝。

很愉悦。

他从浴室探出头来，看着已经点起了烟的佘应时，鼻尖轻嗅，果然烟味很淡。

佘应时平淡地说了一声，看向静静摆在那儿的须后水，秦司也就不推辞了，拿起来好奇地闻了闻。

佘应时直起腰，眼神似乎一如既往地冷漠，他离开后也不再看秦司，好像刚刚他还狂热细致地抚摸的肉体已不再有价值一样，只是专注地注视着相机。

愉悦。

愉悦。

今天的拍摄异常顺利，让他看除了秦司之外的模特都顺眼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