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月底,这小少爷还成天他妈乱跑。
商之衍臭着脸团在床上,盯着手机越看越暴躁。
三天过去了,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白天黑夜得疼,他这两天几乎都没怎么合眼睡过。
商之衍盯着手机屏上的反光,看见自己狼狈的脸,又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当然不可能给容鱼解药,容星洲出差了,容隼这几天都被‘软禁’在公司,那岑书更是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段回来。那他妈的容鱼出去找谁了?
商之衍:【容少爷,这两天睡得好吗?怎么不来敲我门了?我发现我的鸡巴还怪想你的。】
容鱼迟迟不回消息,他又发:【容鱼,你又去哪儿浪了?】
【月底了,你不喝药了?】
接连几条消息都石沉大海。
商之衍吸了口气,继续发:【看来这野花比家花香多了,容少爷可真是风流啊。鬼混到不记得日子了?】
男人盯着对话框里的话看了一会,心烦意乱极了:都这么多句话了,按照容鱼的性格,看见鬼混两个字不得早发怒了?
新对话框里只有他的消息,向上滑动好一会,才看见容鱼发得那个“你神经病啊!!!”
……靠。显得他多着急似的。
商之衍觉得自己略显烦躁的心情不太正常,他长按着信息条准备撤回。
【很抱歉,发出超过2in的信息法撤回!!!】
商之衍:操。
男人下床,重力踹着门:“开门。”
“我他妈叫你开门!”
门外传来尤叔抱歉的声音:“商少爷,这不合规矩。容总说了,您身上的伤需要好好修养,这才三天呢,还远不到可以出门的程度。伤筋动骨也要一百天,更何况您的情况特殊。商少爷,还请谅解。”
哼,怎么不说‘您这次惹怒了少爷,必须要在房间内反省一周才行。’
管家又说:“一会我会让人给您送药来,养伤期间商少爷还是好好待在屋里。”
商之衍:“不牢你这条狗费心了。别吠,叫得我耳朵疼。还有……叫什么商少爷,你不嫌嘴烫,我还嫌恶心呢。”
尤叔看着面前锁死的门,不自觉皱起眉来:果然是个不上道的东西,怪不得从小就不招先生喜欢。
他确信门锁死之后,一句话都不愿和商之衍多说,直接离开了这。
既然对方不想听他敷衍,那他何必再装呢?不过是个行走的药包罢了。
商之衍若有所思地盯着手机上的新消息:【之前交代的事情都处理好了,确保没被任何人发现。】
他刚刚在想什么?以为是容鱼发来的,结果那么兴奋地点开?
商之衍拿管家刚刚骂自己的话又骂了一遍:商之衍,你果然是病得不轻,和容鱼待久了,也变成蠢货了?
【对了,你们家那个容少爷,有兄弟说看见他了,好像还买了束带走了。】
商之衍:【……下次这种事不用和我汇报,我对那小少爷的事没有丝毫兴趣。】
回完,他就跟被触及了什么雷区似的,暴怒般将手机砸向紧锁的门上。
‘叮咚’一声,又一条新消息。
商之衍臭着脸给自己找借口:他就是伪装一下,省得被那些人看出来自己最近的反常。
手机屏幕被甩出一道细裂纹,不过并不影响商之衍看清上面的那行消息,依旧不是来自容鱼。
【噢,我还以为老大你喜欢他呢。】
哈?他喜欢容鱼?
商之衍羞恼至极,周边没什么能给他发泄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顺手给一直不回消息的容少爷打了电话。
“很抱歉,您拨打的电话暂时人接听……”
-
“哥哥,你洗完了?”
容鱼嗯了一声,发现这新小狗体贴得很,新床单和被套都换好了。
谢庭舟笑眯眯地:“哥哥,睡哪边啊?不管是哪边,我都给你暖好床了。”
容鱼随口道:“左边吧,我不喜欢右边有东西。”
小狗满足地点点头:“那我睡哥哥左边。”他忽地眯起眼睛。
“你又笑什么?”
谢庭舟:“靠在左边,我可以听着哥哥的心跳声入睡。真幸福。”
容鱼顿时格外嫌弃地把这嘴花花的小狗踢到一边去了,见鬼了,他怎么头脑一昏,就答应让他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
容鱼:“我睡相不好,要是你晚上挤到我的话,自觉点,下床。”
谢庭舟:“那我抱着你睡。”
容鱼有点困,也懒得再和这撒娇小狗继续掰扯,他扯过被子蒙上:“睡了。别吵我。”
谢庭舟兴奋得睡不着,盯着入睡的容鱼看了半天:怎么会有人这么有意思,刚发完火,就能这么快入睡?
他手贱地去摸摸青年漆黑卷曲的睫毛,又忍不住碰一碰对方裸露着的软嫩长腿,兀自感叹一声:“这腿倒是又长又白,漂亮得很。下次得想办法叫他缠在我腰上。”他又想,“架在肩膀上也行。”
总之都很漂亮。
确信容鱼睡熟后,谢庭舟才凑过去,试探着抱住青年,等了会发现容鱼也没反抗,更乐了:这不是睡相挺好的?
一觉睡到快天亮,谢庭舟忽地被怀里的动静惊醒。
原先睡得好好的青年不知道怎么地,梦魇似的挣动起来。
谢庭舟推了推容鱼;“哥哥?醒醒,怎么了?”
他打开灯,发现床上的青年可怜地蜷缩成一团,睡衣外面裸露着的肌肤艳得发红。
怪了,刚刚抱住他的时候,身体冷得叫他发颤。
“容鱼……?醒一醒。”
谢庭舟刚准备打电话叫人,就见容鱼突地睁开眼:“哥……我好难受。”
这两天,他只见过容少爷飞扬跋扈的样子,哪里想还会看见容鱼这么脆弱可怜的一面。
抓着他的衣袖,可怜巴巴地说自己好难受,还喊着要哥哥抱?
谢庭舟发愣的时候,容鱼又哆嗦着贴了过来,对方眼睛都没彻底睁开,只是凭着本能扑向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