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再弄我了!”容鱼看他表情一变,又怕商之衍突然翻脸,再次搞个什么可怕的东西出来,把他摁着狠肏一顿。
“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想反悔吗?”
“别动。”
商之衍忽地钳住容鱼的大腿,将他的腿折起来。
容鱼一下子想到刚刚被压着退,动都不能动的情景,他颤着嗓音:“……商之衍,你不能唔……嘶,疼疼疼……别摁了!”
一股钻心的疼忽地窜开,他疼得浑身哆嗦,眼角克制不住地涌出生理性的盐水。
“你乱掐我做什么啊……”容鱼都委屈坏了,“是你一直在逼问我的,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就他这么个臭脾气,幸好刚刚没继续挑衅,要是说下去了,商之衍说不定真要恼羞成怒,把整张地毯都给弄湿了。
商之衍把容鱼的腿微微扭过来,让容鱼自己看清小腿上的淤青:“怎么弄的?”
看颜色得有好几天了,之前容鱼一直被‘要求’穿着丝袜,商之衍也没注意到他小腿后面青了一大块:“容隼他们还有暴力倾向?”
容鱼疼得哭喘了会,脑子木木的,好半天才呜咽着:“没,没有吧……他们没打我。”
他想了半天,才勉强想到这印子是谁弄的。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和一个保镖混进采买车里了,然后被一个人踹了。”
“唔……你捏、捏得轻一点……”容鱼怕商之衍又发疯对他做什么,就想偷偷摸摸地往旁边躲,他不小心摁到了身侧的遥控器,暂停的视频又继续播放起来。
商之衍沉声道:“他踹你,你就站着给他踹?你人傻了?”
容鱼咬着唇轻哼了几声,他忍不住把腿往回缩。
“你现在会躲了?”
容鱼:“。”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啊,再说了,吓都吓死了,我哪注意到那么多……我也没想到那人会一边训我一边就直接抬脚踢过来了。”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呢,就叫人踹了,“当时穿着保镖的衣服,也不疼。”
商之衍闻言,又捏了好几下。
“疼疼疼!”
“你不是不疼吗?”
“那是当时,我现在看见了我当然疼。”容鱼观察着商之衍的表情,迅速在脑内分析男人此刻的态度来。
——虽然压着眉毛,表情有些凶,但是眼神里倒是看不出什么恶意,应该是不想和他继续僵持了。
容鱼趁机道;“你去给我找点药来。”
商之衍捏着他腿的动作一顿,眉毛一挑:“又命令我?”
“求你了,给我找点药来。”
小少爷求人的语气也跟委婉的命令没什么区别。
商之衍低骂几声:“我他妈欠你的。”
容鱼把人支走后,就可怜兮兮地抱着自己的腿沉思:商之衍知道很多事情,他虽然疯,但是应该不屑于骗人。
他在‘留下来或许更多信息’和‘趁着疯狗没完全崩坏之前赶紧跑吧’不断纠结。
——有了!之前那‘老板’给他留的手机。
容鱼刚起身,就痛呼一声,又“啪”地摔回地毯上。
“……”青年深吸几口气,“商之衍,混蛋!”
给他捏了半天大腿有什么用,他的腿还不是被完全拍肿了?容鱼别扭地压下腹下暗涌的快意,努力让自己想点儿正事。
他一路扶着墙壁,慢吞吞地挪到卧室,找到了手机,看着里面既定的程序又陷入一阵茫然。
里面只有一个‘电话’的app,点进去后能看见三个加密的号码,他迟疑着挑选了第二个,结果完全点不了。
等他狂戳了十几下后,那手机突地弹出一个警告框【试超过十次,一分钟内禁止任何操作。】
容鱼:???
他盯着手机焦急万分:一分钟什么时候到啊!
解禁后他不敢乱点,小心翼翼地点向唯一一个亮着的号码上——
然后轻轻地摁下拨号键。
容鱼捂着手机,小心翼翼道:“喂——”
对面没说话,只发出几声喘气声。
容鱼皱起眉,觉得这声音怎么听怎么熟悉?
过了会,响起一阵敲门声。
卧室门被敲响了,他手机里也出来同样频率的敲击声。
容鱼:……?
“反锁什么?过来开门。”
容鱼:!
“怎么又是打给你的?!”
商之衍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快点,是我要踹门吗?”
“慢死了。”
容鱼磨磨蹭蹭地挪过去,嘟囔道:“那我不是腿疼,走得慢啊。”
“怎么又是给你的啊……”容鱼忽地一抖,问道,“还有两个号码,不会也是打给你的吗?!”
那老板之前可没说这么坑啊!
商之衍把容鱼摁在床上上药,容鱼憋了半天,商之衍忽地又重力捏他的小腿肉。
“嘶……”
“有话要说就直说。”
容鱼迟疑片刻,才嘟囔着:“你答应先让我上船,然后来接我的,结果你没来,所以我才被谢庭舟的人劫走的。”
“所以呢?”商之衍抬眼看他,“你想说什么?”
容鱼胡搅蛮缠起来:“所以这么多天了,别人能找到我,你为什么找不到我?联系电话也是打给你的,最后也是你临时把我的行踪泄漏给岑哥。归根到底就是因为你没努力。”
商之衍顿了顿,说:“你很想我去救你?”
容鱼:“……”
“也不是这个意思,我……”等会,他就是想绕一绕商之衍,把对方绕晕的,怎么又绕回自己身上了?
“把你的行踪告诉他们,我是很后悔,但是容鱼……”
“……干嘛。”
“这不是你pa我的理由。”
容鱼狡辩道;“你胡说什么。”
商之衍也不继续说,只是漫不经心地笑了几声:“那就当是我在胡说吧。”
“等等,你要去干嘛?”
容鱼下意识叫住男人:“你又要出去吗?”
商之衍没好气道;“不出去,我去收拾东西。”
容鱼呆愣地看着商之衍:“收拾东西?”
商之衍似乎白了他一眼;“不然容少爷准备一直住在这里吗?”
这话的意思是……可以离开这儿了?
但很快容鱼又冷静下来:“那我们去哪儿?”他快速追问道,“你不能再瞒着我了,我们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至少要告诉我,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计划又是什么。”
商之衍古怪地笑起来:“计划?我说容鱼,你不会在幻想什么很酷的逃离方案吧?我们两个就是被容家追捕的小可怜,拿着倒霉蛋剧本的那种,你梦里的炫酷逃亡路线……”
“都是没有的。”
“你……”
“行了。”商之衍打断他,“要是不想睡就想一想你的兑奖内容,要是再睡不着……”
商之衍瞥了容鱼的腿间一眼:“我们就再做一次。”
“不用了!”容鱼带着羞赧,吼了一声,“你赶紧走!”
……
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一天。
但容鱼还是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兑现愿望。说实在的,他打心眼里不太相信这地方:要是真的什么愿望都能实现,那岂不是要乱套了……
他还想让他老爹立刻苏醒呢……最好几个发疯的未婚夫也消停下来,别再像疯狗一样撕咬他了。
容鱼在纸上写写画画,努力让自己在一句话内,塞下尽可能多的愿望。
写着,写着,他觉得身体热了起来,他下意识又喝了好几口水。
“唔……怎么这么热。”
若有若的香气从屋内的换气系统内不断溢出,容鱼根本没什么防备,连续吸了几口后,两颊都变得红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