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眼望去，光秃秃的杏树枝，在这冬天的夜里，月色如水，啥都看不到，只看到父亲手中的手电筒扫过杏树，那枝头光秃秃的啥花都没有。半块月亮升起来，一切都看的真切，只是冷。

北风哗哗的吹，流落在外的鸟儿在枝头咕咕的叫着，在这冬天里猫头鹰在野外也会冻的哀嚎。

偏偏在这不远处是坟地，这对面山上是一片坟地。是过去村的人为了不占用耕地，埋葬死人的地方。猫头鹰仿佛得到了什么讯号或是气味，站在不远处的枝头吼吼的叫着，声如猫，笑如小孩或是老太太凄厉中上气不接下气。

水芙蓉哭泣，呜呜的朝母亲喊母亲一个劲的摇头流泪。

此时，老父亲已将水芙蓉押送到门前杏树底下一个水涧里，直接将水芙蓉按在这水吹开的水涧中，直接用锄头挖土。

这是天然的水渠，连挖墓穴的环节都省了，直接挖黄土埋。

或许是因为上边外面一层冻僵的黄土比较难挖，水老头不停地用力，收效不大。即使这样，不停的有，硬如石头的土块砸下来。老头见女儿站立着，不方便掩埋，一脚将她踹倒。那些冻僵的黄土在锄头的作用下，一块一块挖下来。

水芙蓉感觉到，自己马上被人埋住了，如同那些在海边沙滩上，用沙子埋人的日光浴的环节一样。这就要结束了吗？我这一辈子就要这样完了吗？

原来，在自己村子里一些情节是真的。就像那些精神病男人或女人，如果实在嫁不出去没人要的话，或者实在是娶不到老婆，据说家人就是这样给安排结局的。要不然直接安排意外死掉，叫整个村人埋掉；要不然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节。或许，都是这样埋的吧，但是那不是冬天。

冰冷的黄土地，情的泪水，水芙蓉不明白：我喜欢你老公，你也喜欢你老公，为什么大家不能喜欢一个人？我们喜欢的是一个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要钱了不行吗？

算了，一切都结束了，不知道那个傻子在干嘛，被锁在窑洞里了吗？我这个亲生女儿就这样给埋入黄土了，但那个傻子他会活着，还要换钱的。但愿傻子是个有良心的，以后会为我洗刷冤屈，为我报仇。

看着黄土渐起，快盖住了脸，老太太沉不住气了。

“老头子，老头子，你真的要埋掉女儿吗？

你吓吓她就可以了。

这是咱们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好不容易养到20来岁，养大不容易。万一人家这傻子的老婆不给钱了怎么办？

咱们真的要把自己女儿埋掉吗？

咱们女儿以后要彩礼值15万。要是以后行情好一点会要20万以上彩礼的。这可是20万呀，你就这么把女儿给作贱掉吗？”

水芙蓉母亲站在边上苦苦哀求自己老公。

她是女人家，听村上人闲聊，说过去那些年，有男人害自己老婆，往死里打；或是自家女人与外边的野男人勾结害自己老公，下药或是用?子。现在到了自己眼前，实在是下不去手。

她拿着手电筒照在女儿脸上，对女儿喊到：“快给你爸认，快认。你这个傻子，500万呀，你不让他拿不到500万，我也救不了你。现在能救你的只有那500万。你想清楚，明天我们就带你下去跟这个傻子离婚。你想清楚，一切都是你自愿的，你要是再跟这傻子搞在一起，500万没有了，你的小命也没有了。”

水芙蓉终于死了嫁入豪门的决心。再不死心，命都没有了。终于抬起倔强的头颅，侧着点点头。

水老头这个水狐狸说道：“知道了就好。要是还敢有下次，我保不住会怎么弄死你。在你和500万之间，我选择500万。有没有你这个女孩所谓，你自己想清楚，你不值500万。”

毛巾被取掉，水芙蓉大口贪婪地喘气。鼻子里都是黄土渣子，脸上被黄土污染弄脏。人被黄土埋住，手和脚都动不了，她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次。

水芙蓉的母亲赶紧去扒拉黄土，解救女儿。

这时，就听到头顶有人喊：“哈哈哈——真想不到，为了500万，你们真可以埋女儿呀。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我当村长十几年了，还头一次看到有人活埋人。这年头嫁出闺女一般都能要到15万彩礼，你们真是舍得。没想到你们就为了了500万可以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民警同志，你看到了吧，这老头已经疯了。”

三人寻声望去，不知何时，老杏树下站着一排人影。月亮钻进了云层，这时，更看不真切。就见到村长带领着民警以及另外几个人，站在他们窑洞边上的门前边，居高临下的说话。

“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没走？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水老头被人目睹一切，面露怯色。

“走了的话就看不到这场好戏了。真是够可以的，为了500万竟想将亲生女儿差点杀害。”

水老头立即下跪道：“我了，我们是闹着玩的，我只是吓一吓我女儿。芙蓉，你快过来，给你叔说一下，我们是闹着玩的，没有人真敢谋杀你。”

“叔，我爸是闹着玩的，养我这么大也不容易，你就饶过他吧。正到了卖钱的时候，他不会这样做的，他只是一时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