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尤勿忘的人生应该是充满了风和日丽的景象,没有任何挫折和困难的,可是幸运儿不会永远是幸运儿,人生里还是会有不测风云等着她。
不仅仅是尤勿忘,就连受到举国Ai戴的将军也有可能会受挫,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几乎对於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在不得意这样的事情上,还真是人人平等。
戏子是将军看着长大的,她是一个孤nV,一直以来对戏曲有兴趣,因此将军将她安排进了戏班,那时的戏子是敬慕将军的,虽然因为年纪尚幼Ga0不懂什麽是打打杀杀,可也隐隐约约地知道,自己能生活在平和的环境之中,都是多亏了将军,且将军带的兵纪律严明,很能服众,是了不得的一件事。
戏子能够得到今天的生活,已经很是满足了,况且戏帮里的人待她就如同家人一般,一个孤nV,能这样已经没有什麽好奢求的了,可是她的心偏偏生出了不懂事的情愫,将军对她已经够好的了,可是她的yUNg却觉得这样还不够,她竟然还奢望自己能够被将军明媒正娶。
本来只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现在也只不过是个戏子,怎麽会产生这样高攀的想法呢?这天下喜欢戏子的人不少,但愿意成为戏子归宿的人就少之又少了,怕是还没有愿意娶娼妓的人多,更何况那个人是将军,不说其身份之尊贵,只论他被人敬仰的程度,娶一个戏子为妻就已经是不为世人所允许的了。
戏子对这一情况甚是了解,想着如果是自己对将军的一厢情愿,也就不要给将军添烦恼了,是将军给了自己一个家,对,戏班就是戏子的家,如果自己非想着要嫁给将军,不就成了以怨报德,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可将军好像不是这麽想的,戏子年幼时,将军只觉得这个孤nV可怜,想着一定要有人照拂她才是,正好与戏班班主是老相识,就把她安排好了,戏子虽是个别人看不上的营生,却与那位孤nV的兴趣相投,将军不觉得戏子不务正业,反倒是觉得这位姑娘愿意卖艺,和那些Ai慕虚荣只想着嫁个好人的官家小姐很不一样。
等戏子年岁稍长,在戏班里稍微学会了打扮自己,面容姣好,将军也为之心动,可出於1UN1I的考虑,将军认为自己的心动是件不正确的事,是件应该被改正的事,所以一直抑制着自己的情愫,不让这情动生根发芽,可人的感情哪是那麽容易就能够控制住的,越是想摆脱这样的心动,心动的感觉就越强烈。
除了年岁上的差别,将军家里还有原配妻子,当然也可说得上是伉俪情深,将军舍不得让自己的原配妻子受到委屈,所以一直也不敢对戏子吐露自己的心意,可是将军也很局促很不安,他也怕戏子和别人跑了,毕竟他对戏子喜欢也是真的喜欢。
那是在将军的妻子还在世的时候,那时候局势挺平和的,没有什麽作战的需要,将军实在是太过於想念戏子了,就到戏班去看完戏子。
戏子看到将军来了,又喜悦又惊慌,喜的是看见的心上人,慌的是将军毕竟是上位之人,若是下达什麽指令自己也是不能违抗的,虽然明白将军是个明理温吞之人,可却总怕事有万一,而且戏子也没有这个自信,不能坦坦荡荡的认为将军是来看望自己的,甚至觉得他是来找旁人的,很有可能是找班主。
「许久不见,那时候的小nV孩都长这麽大了,长成一个小姑娘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将军可能没有发现,自己说话的方式过於慈Ai,以至於仿若一个老父亲,虽然将军本来就是一位老父亲,但不是戏子的老父亲。
虽然不是那种恋人之间的絮语,可是对於将军关切自己这一件事情,戏子也甚是欢欣雀跃:「承蒙将军关照、挂心,奴家在这里成长得是不。」戏子的眸子里对将军盛满了感激之情,即使因为将军将自己送入了戏班,也是因为将军守护了自己的家国的和平,将军是个英雄,戏子自然崇仰。
「这些年来,你过得好吗?」将军一直以来都有一种冲动,这种冲动在见到戏子的时候特别强烈,他很想纳戏子为妾,虽然作为将军娶妻必须是那种名门,可是纳个妾就不用讲那麽多规矩了,这已经是将军能给戏子最好的归宿了,但将军知道,屈从於她人之下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反而相当苦闷。
「奴家在戏班里一直生活的很好,且不说班主是个循循善诱的人,奴家是将军送来的,就算看在将军的面上,戏班里的人也不好与我过多为难吧,将军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挂心,需为了我这样一个卑微的戏占用百忙之中难得的闲暇之时,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家国,将军也该好生休养生息才是。」
「你这小嘴倒挺伶俐的。」将军话不多,但却也舍不得走,可不,说话待着也不是件事,所以就像模像样地唱了两句,颇有班门弄斧之嫌,不过倒是唱的抑扬顿挫,当然,因为是将军所唱,气势颇高,颇能振奋人心。
「没想到将军对戏也有这麽深入的研究啊。」其实戏子也是舍不得将军走的,虽然嘴上说的那些话,看似觉得将军不该多待在这里陪自己,虽然好像通情达理,可却不是真心的,戏子也恨不能与将军形影不离,恨不能与将军沙场作伴。
「听班主说,你最近动了习武的心思?」将军觉得很诧异,一个文弱的、痴迷於戏的孤nV,怎会突然想着习武?这里面一定有故事,「习武能强身健T很是不,只是武术和戏曲终归不同,若是想要习武,没有一番觉悟不可是成不得的,要是终归怕被挫败,还是早日放弃为佳。」
「奴家是不会放弃的。」戏子已经下定了决心,终有一日要陪将军驰骋沙场,即便是危险如战场的地方,她也想陪伴在将军左右,哪怕将军永远从知其她的心意也好,只要能永远陪着将军就好,同生共Si,这可能是戏子能想到这一生最浪漫的活法。
戏子的脑袋里从没有保家卫国这麽宏大的理想,也从未想过要成为什麽nV英雄,甚至连成为一个配得上将军的人这样的身份都没有奢望过,她只想在将军的身边默默守护着,是个典型的小nV人。
「当初我只是觉得你身世可怜,才帮你安排了戏班的生活的,如果你要是觉得厌烦了,想过清闲日子,不想再抛头露面,我也愿意继续帮你安排的,你到底为什麽会想要习武呢?如果只是不想在戏班待下去了,说一声就好。」
「不是。」马上否定了这个说法,急速寻求一个答案,一个既能够掩饰自己真实的心思,又不至於被将军听出来自己在胡说八道的答案,「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有家国之思的,将军在战场上,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奴家很是YAn羡,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披坚执锐,守卫这天下的安定。」
多麽英雄主义的发言,真是将小nV人的心思隐藏得踪迹全,戏子做出了这般慷慨陈词,让将军对之刮目相看,想不到本国的戏子都能有这样的觉悟,这是一个多麽了不起的国家,一个多麽了不起的时代。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觉得很骄傲,我的儿子不喜欢刀枪之流,我可正愁自己的十八般武艺後继人呢,你要是真的想钻研一二,我可以亲自教你。」将军此刻有着对家传武学的骄傲,和能够多和戏子相处的欣喜。
在两人闲暇的时间里,将军将浑身武艺手把手教给了戏子,按理来说,两人这样亲密的交往,将军早该发现戏子对自己的情意了才是,可是将军却是一个过於迟钝之人,对於nV孩的心思法敏锐地感受到。
「奴家何时才能和将军一样,征战於沙场之中呢?」戏子想说的话不是「和将军一样」,而是「陪将军一起」,但是那个时代的矜持让nV子没办法那麽豪放地说出自己的心意,就好像对一位男子动心,都是什麽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即使这个nV子已经做出了征战沙场的觉悟。
「你原来是真的存了这样的心思吗?」将军还是被惊到了,他以为戏子说要保家卫国,是说笑的,他虽然不介意将自己的武艺传授给戏子,可是在将军的认知里,戏子仍然是一个需要保护的物件,至於上战场之类的事情,是绝对轮不上戏子的,况且戏子出征,岂不是显得这个国家人、软弱可欺,影响太不好了。
「将军的武艺难道在军中算不得数一数二?我既已得到将军的指点,只要足够用心地反复练习,不就在武艺这方面压倒很多将军手下的兵了吗?」说起来,这麽谦卑还真是不甘心呢,戏子想要的不是成为将军手下的兵,而是和将军并肩而行,甚至在将军遇险之前以身守卫将军的安全。
说不定这会成为一个传奇,被载入史册,供後人欣赏呢,就好像自己和将军的故事一直延续下去了一样。
「你终归是个nV人。」将军想说的是你终归要成为我的nV人,我又岂有让我的nV人上阵冒险的道理,「这些舞刀弄枪的事本就不该是你考虑的,这事怪我,一时兴起就教你习武,让你弄不清nV人的本分了,上阵杀敌那是我的事情,怎麽着也轮不上你一个nV人来做。」将军是舍不得战场上刀剑眼会伤到戏子。
可戏子听到将军这句话,心里自然也不好受:「将军是瞧不上nV人,还是瞧不上奴家?」只不过是想陪在将军身边而已,虽然明白自己身份低微,不能妄想将军会把自己放在心间,可是再怎麽卑微,也很渴望能够得到心上人的肯定,将军这样粗暴地拒绝戏子,而且说戏子是没有做好nV人的本分,她得多伤心啊。
「我怎麽会瞧不上你呢?」将军有些後悔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了,抚0了一下戏子额前因为过短而法梳理好的头发,「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看着你,就像看着自己的nV儿。」不,他分明是想着就像看着自己的nV人的,却不愿意那麽说,他不愿意那个nV人觉得自己是个对她有所求的人,他希望她眼中的自己是忠厚长者。
「是nV儿吗?」好像应该满足了吧,也是啊,将军长了自己那麽多岁,就算把自己当nV儿看待也是合情合理的,况且将军在传授自己武艺的时候那麽毫保留,除了把自己当做了nV儿以外没有任何合理的解释。
「你要是觉得这样算是我占你便宜,我以後就不再这麽说了。」将军偏偏没有往戏子对自己也有意的方向想,不过戏子因为他的话感到不适,他还是知道的。
「如果将军一开始就想让奴家做好nV人的本分的话,为什麽要把奴家送到戏班里来,将军又不是不了解戏班里多是才子佳人的话本子,整日里和这种东西接触,奴家哪有做好nV人的本分的道理。」戏子对将军的这些嗔怪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因为戏子的确是自己喜Ai戏曲,才会被将军送来的,来的时候欢天喜地的。
戏子到现在也没有後悔,虽然世人看戏子的眼神总是有着别样的味道,但即使不是戏子,nV孩也只是一介贫寒人家的nV儿,论如何也都是高攀不上将军的身份。将军这番话是瞧不起nV人,可如果是因为将军确实把自己当nV人看待,那就不一样了。
将军对自己的失言感到後悔:「要是让你伤心了,我很抱歉,我是太舍不得让自己看着长大的人受伤了,可能说的话混帐了一些,你要是因为我的话被伤到了,我是会自责的。」将军是很在意戏子的,只是不想吐露自己的心意,只是想着希望戏子将来能够得到自己所期望的归宿。
「将军,奴家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可奴家法自控,奴家就是对将军动了心,即使今天听到将军说了些很不堪的话,奴家也法一下子就不再倾心于将军,将军,奴家说过想上战场的话,不过是想与将军同生共Si罢了,这是奴家生平最大的夙愿了。」戏子终是法再忍耐下去,把心事说出了口。
将军听到戏子的自白,只是说了一句:「你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
将军是看着戏子长大的人,将军是喜欢戏子的人,将军是舍不得戏子受一丁点委屈的人,所以把这话说出了口,虽然饱含着让戏子知难而退的善意,可也不是没有希望看到戏子即使面对这种现状依然坚持想要常伴自己身侧的私y。
可戏子哪里能对这种事情心领神会:「将军说的是,是戏子痴心妄想了,冒犯了将军,还请将军见谅。」
「我不是这个意思。」将军对於戏子这个反应,自然很不满意,这麽容易就打起了退堂鼓,哪里是能上战场的材料,将军心里也很矛盾,因为戏子是nV人,他舍不得戏子上战场,可因为戏子传承了自己的武学,他又觉得不让戏子上战场也未免太过可惜了。
「将军的续弦妻子,论容貌还是家世都可挑剔,不得不说将军真是好福气呢。」将军真是好福气能得到自己的倾心,YAn福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