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12节外生枝(1 / 2)

天月九章 七律诗 0 字 2021-09-27

守备疑道:“怎能误会,大人?军士们打听得清清楚楚,俩强盗分明进的这座寨子。”他是六品武官,统管本县和邻县军务,此番孤身领路,临时负会儿责。石墩耐心解释:“确是误会!三家失主,都是扯犊子报假案,假惺惺做慈善,又反悔了,银钱退还他们,销号便了,至于劫镖那档子事,人家自家人耍闹做戏,当不得真。还有,老大憨厚耿直,本将已定为东床快婿,你也甭强盗强盗的吆喝了!好啦好啦,没什么事啰,撤,都撤吧!”

守备愈发狐疑:“大人,您可不要受蒙蔽啊!这家以前乃朝廷钦犯,下官观其安分守己,才外松内紧,并不时时监视,这次又做强盗,分明贼心不死,合该剿灭!”石墩眼一瞪:“你当本将三岁娃子吗?你当本将吃饭的家伙,装的狗屎牛粪不成?哪来的朝廷钦犯,几十年前的旧账了,那时苟掌门还没出生,更何况两个娃子?所谓强盗,不过以讹传讹罢了!本将已查得清清楚楚,问得明明白白,你就不要节外生枝了!本将自会上报指挥使大人,子乌县守备勤于职守,忠勇可嘉,应予嘉奖,以备升迁。”

苟史运自忖有些交情,抱拳行礼:“守备大人别来无恙!犬子行事荒唐,闹了些笑话,劳烦您奔波一趟,大人随石将军暂回,在下定会登门拜谢。”守备一改往日辞色,斥道:“一边去!本官自与将军说话,哪个让你多嘴?幕后主使,你也脱不了干系!”苟史运霎时脸若猪肝,嘴巴张几张,楞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守备又冲石墩:“大人,本地防务治安,乃下官职责所系,务请缉拿归案,以免养虎为患!”石墩大笑:“嗬嗬,本将话刚落地,你当放屁不成?”守备作谦恭状:“下官岂敢?本分尽职而已。”他还真心不惧,游击将军高半格,左右不过指挥使的偏将,他实职实权,若立此大功讨得指挥使赏识,直升正五品州府守备,也说不准。

石墩面沉似水:“你是铁了心刁难,与本将作对了?”

“大人息怒,下官惶恐之至!”守备招手,命押来两个蒙面人,“大人您说,这俩恶棍放得放不得?”来路上,石墩遣人打探,偶闻呼救,发现两名采花大盗,掳了女子正于客店凌辱,顺便缉拿了,押在队中。

“当然放不得!俩贼恶贯满盈,罪该枭首示众。”

“那么,那俩强盗就放得么?”守备咄咄逼人。

“哪里有什么强盗,不可理喻!”石墩吩咐护兵,“集合队伍,打道回府!莫理他了,猪脑壳!”

守备可不是猪脑壳,账算得很清楚,脖子一梗道:“大人若不缉拿,下官自行缉拿!今日缉拿不下,来日照样缉拿——到时恐怕对大人不利。”

“混账东西!公然恐吓本将,来人,给我绑了!”石墩真恼了。

“绑我?大人休犯糊涂!”守备一甩外袍,亦是劲装打扮,腰带上,赫赫然六星四环!他退几步,振臂高呼:“弟兄们!石将军一时糊涂,定会害惨大伙儿!大家听我指挥,奋勇擒贼,邀功领赏!”

“作死!”童仁堂低喝一声,一剑将两个蒙面人喉管削了。

“放肆!他俩虽是重犯,自有刽子手砍头,哪里轮得到你?”守备不认识他老几,轻蔑地呵斥。

“还有你!”童仁堂仗剑上前。

“反了!连你一并拿下治罪!”守备唰地抽出兵器,是一把鬼头大刀。

童仁堂也不答话,跃起疾冲,劈头就是猴子摘桃,直取右目。守备与苟史运切磋过,知道下一式乃仙女甩练,脑袋迅疾一低,不待对方变招,鬼头大刀一伸,猛扑来个黑虎掏心——但听“咔”的声响,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地下,守备晃几晃,噗通栽倒。

一片木鸡,木鸡一片!

这招必杀,乃童仁堂成名绝技,不知多少江湖豪客丧身剑下——刺的时候多走空,他别出心裁,妙用兵刃加了辅助,即行拧腕下削,可怜守备漏算,脖子凑过去,那叫一个正点!童仁堂慷慨激昂:“诸位军爷,这个败类,乃采花大盗的保护伞,不让杀,实乃今天放不了,日后伺机再放!更可恶的是,他陷害你们将军,准备告黑状、打闷棍,此等恶贼,死有余辜!”

石墩可没跟着慷慨激昂,呆愣愣的,半天喘不过气来,六品守备,朝廷命官,你童仁堂说杀就杀了,可怎么得了哟?

童仁堂在守备尸体上蹭蹭剑,挎于背后,面不改色道:“石将军,童某鲁莽了。”石墩长叹一声:“嗐——说什么都晚了,上司追查下来,我等俱要大祸临头了!”苟不教道:“这龟儿子就是欠揍!狼羔子咬肉——不撒嘴了!早知道这么粑希希的,老子也一剑把他宰了!”苟不理撇嘴:“你拉倒吧!冲壳壳也不看看,天大亮喽!人家护法大剑客好不好?瓜兮兮的,不要让老子喊哥哥了!你老丈人也老鼠胆儿,什么大祸临头,一黑夜闹三回了,老子毛也没得掉一根,就是睡觉没睡巴实——这龟儿子以后倒巴实了,吃嘛嘛香,喝嘛嘛甜,想嘛也甭想了——”准岳父在旁边呢,苟不教眼一瞪:“你骂老子瓜娃子?老子揍你个龟儿子!”

“不要打嘴仗了!”童仁堂一声断喝,俩家伙立马蔫了。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这尊神也不吵吵,瞬间宰了三个,还大气不出,一脸平静,可不要惹他,惹毛了,杀倒不至于,白揍一顿,不是好玩的。

童仁堂既保不定镖,护送的货物,不乏整车金银,护送的人物,不乏王公大臣,大风大浪不知经过多少,说鲁莽不过自谦之辞,其实早已成竹在胸。当下对石墩耳语一番,说得石墩眉头舒展,连连点头,跃上墙头,高声说道:“弟兄们!咱都是共过生死的,我石墩要是有对不住哪位的地方,现在就把我宰了,决无二话!”见军士纷纷表忠心,又清清嗓子,继续道:“那就好,往后咱还一个锅里吃饭,同生共死!今天的事儿大伙看到了,人家要置我石墩于死地——咱回去之后,就上报指挥使大人,子乌县守备身先士卒,力战强敌,以身殉职,两个强盗负隅顽抗,被咱合力击杀......”

军士齐声说好,护兵小心提醒:“只怕模样不合,露出破绽。”石墩沉吟间,韩傻儿耳朵尖,接了话:“什么破绽,好办得很!”拉着火火,要过小剑,挑开采花大盗的蒙面,一剑一剑地划拉:“大花脸儿,狗屁模样!”火火害怕,蒙住双眼,偷偷从指缝间瞧。

童仁堂内心一凛,小不点胆大得很哪!《道德经》云,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大勇若怯......这小小娃儿,嬉笑之间,并不以为勇敢,实乃天生敢于杀伐决断,只怕将来——他走近和颜悦色道:“小朋友,还不很像,老哥哥帮帮你。”接剑捣鼓几下,连致命伤都有了,又掏一千两银票,递给护兵:“军爷们辛苦一夜了,好生吃顿饭,喝点酒,解解乏。”护兵仿佛受了惊吓,战战兢兢不敢接。童仁堂道:“教你收下,收下便是!”护兵腿打哆嗦,连说“不敢”。石墩倒也爽快:“收下吧!他是大财主,咱弟兄吃他,是帮他、帮他花钱——哈哈哈!”护兵才接了。

“这回真要告辞了!”石墩吩咐打扫战场,集合开拔。童仁堂紧握他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苟史运也说着热乎话,常来常往啦,恭候光临啦,有空拜访啦......石墩憨厚一笑:“都成亲家了,客套话说多,就见外啰!”率队浩浩荡荡下山,须臾消失在拐弯处。

此际,红日高照,碧空如洗,晨鸟唱情,秋叶滴露……

小胖墩冒出来,怯怯地问:“师父,军爷都走了,还得练剑吧?”苟史运皱皱眉头:“又睡懒觉啦?”打个哈欠:“自个去练吧!”招呼童仁堂:“叔父,再歇息一下吧,补补觉,年岁不饶人呐!”火火拉他:“爹爹,笨笨来了,不教他练剑啦?你答应过的!”苟史运不胜其烦:“宝贝儿,让爹安逸一阵子好不好?”火火噘起嘴:“不好!大话我都说了,不作数,学堂我怎么当大姐?”嗬!才床腿高,还大姐!苟史运困得老合眼,敷衍道:“要教你教,反正爹今天不教。”火火刺他:“君子一言——你不当君子啦?”童仁堂解围:“乖孩子,你爹爹累一宿了,让他歇歇吧!”火火这才饶过,拉起韩傻儿去练剑场,小胖墩转脚跟上。

火火道:“笨笨,今天你要么喊姐姐,要么喊师父,不然,我可得好好教你怎么练剑啦!”一副你不答应我揍扁你的神情。韩傻儿甩手跑开了:“哪个也不喊,你是小幺女!”火火又要追去拧耳朵——韩傻儿忽然掏出小弹弓,捡个石子射向树梢,一只麻雀应声落地。“你再试试看!”他掐起了腰。

火火一撇嘴,哇地哭起来,揉眼睛抹眼泪。韩傻儿貌似叹口气,收了弹弓,走近几步,哄道:“火火莫哭,我又不真打你,谁让你老揪我耳朵!”小妞还是哭,声音小了,嘤嘤啜泣:“坏笨笨!石子打身上痛滴很!”韩傻儿嘴犟开脱:“不是没打嘛!”

“打身上就晚了!吓死我了!不行,你得赔我,让我饶过来!呜呜呜……”韩傻儿缴械投降:“好好好!饶过来,拧吧!”火火破涕为笑,上前拧住了:“让你吓唬我!不行,得喊姐姐,我才饶你!”

“我二月二龙抬头出生,你五月端午好不好?女孩子讲道理才好看。”

“什么?你说我不讲道理?说我不好看?就你讲道理!”火火气嘟嘟地,手上一用劲,韩傻儿哎哟一声:“你放手!”

“不放!”小妞美美地执拗,“喊姐姐!”

“那就别怪我啦!”韩傻儿抬起手,使劲儿将小手掰开了,火火抬腿一脚,踢在小腿上,两只小粉拳挥舞,胡乱招呼。韩傻儿躲,躲不开,还手,够不着,彻底无语了,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云彩就下雨!也是气了,不躲了,瞅准拳头过来,拼着挨一拳,伸把抓牢,一手搂住小细腰,脚下一绊,全身用力,“啪”的一声,将小丫头摔地下,抬脚就溜。

火火又哇哇大哭起来,韩傻儿学精了,只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讲“道理”,不往前凑。

练剑场空荡荡的,唯一的小胖墩走过来,哄道:“火火别哭了!他不让着你,别跟他玩。我让着你,要不就打我吧。”

“一边去!不关你事儿。”火火气咻咻地,待小胖墩讪讪离开,却慢慢站起,抽出了小剑。

妈呀!韩傻儿拔腿就跑,动真家伙,可不是闹着玩滴!

火火掂着剑,不快不慢地跟着,也不着急逮住,只形成强大的威慑,边叫板:“有种你别跑!”

“我就跑,有种你别追!”韩傻儿还击着,边跑边瞅后面,瞅墙上。

练剑场出现一道奇特的风景,沿着大院内墙,男童前面跑,女童后面追,后面快了,前面就快一点,后面慢了,前面也慢了,不大会儿就转了三、四圈。

火火没睡好,渐渐累了,喊道:“笨笨,别跑啦,我又不真杀你,看你,也像苟不理说的,老鼠胆儿!”韩傻儿可是后半夜才起来的,精力充沛着呢,他不信就这么轻易善罢甘休,问:“咱俩扯平啦?”

“想得美!”火火却也停住,不追了,“你得让我摔一跤,才算扯平。”被人提剑追着的滋味不好受,韩傻儿妥协了:“只摔一跤,说话算数?”

“骗人是小狗!”火火发了誓。

“好吧。”韩傻儿回走数步,后腰留给她。火火上前,手脚麻利、干净利落摔倒,若非双手支撑快,一准摔个狗啃屎。火火又咯咯笑了,地点,恰好在主房附近。

“火火,干啥子噻?又胡闹,欺负人是不是?屁股又痒痒了噻?”夫人走出来,边训边去察看韩傻儿,“摔疼没有,乖娃子?”韩傻儿拍拍手,笑道:“没事儿,婆婆。”夫人愣一下,显然对这个称呼还不太适应。

“娘——”,火火拉长声调带拐弯,“他先摔的我,你看见没?你幺女吃亏了好不好?”

“你吃亏噻?”夫人笑笑,故作惊讶。别人吃亏她信,女儿吃亏,她是不信的。火火又噘小嘴,拉起韩傻儿:“走,咱俩练剑去,不理她了!”夫人含笑望着,不言语。

到西墙根,韩傻儿向火火要了剑,照着图像,一招一式比划起来,基本功二十八式,竟模仿得有板有眼了。火火发怔,问:“你以前练过?跟谁学滴?”

“没得学。”韩傻儿额头渗出一层细汗。

“学得真快!”火火有心夸赞两句,自尊心作祟,“不过,再快,两年也赶不上我。”

“赶不上就不赶呗。”韩傻儿格外大度。

“你看着!”火火要过剑,缓慢演示一遍,又递过去。韩傻儿再次操练,比前一遍更像回事了。

“这回,得喊师姐了吧?”火火得意道。

“火火名字多好听啊!又热烈,又靓丽!”

“好吧,喊火火也行。”小妞喝迷糊汤了。

小胖墩羡慕,凑过来:“小师姐,你也教教我呗!”师父让喊小师妹,他可不敢。火火甩手:“去去去,没见我正忙着呢!”小胖墩咕咕哝哝,并不走远。

韩傻儿提议:“太阳老高了,咱去学堂吧!”出来老半天了,家里人该急坏了。

“好!”火火答应着,貌似不那么乏了,“你等我一会儿!”很快返回,拿来两个肉包子,自己吃一个,递给韩傻儿一个,扯手道:“走吧!”

小胖墩只有眼馋的份,咽咽唾沫,也不去厨房拿包子,跟着走了。家里有的是肉包子,犯不着耽搁落了单。

出得大门,火火道:“笨笨,我好累,你背背我吧!”

“好嘞!”韩傻儿弯下腰,待火火趴上直起,哎哟叫唤一声——小腿挨了一脚,当时未留意,此时负重吃力,痛了起来。火火蹲下,捋裤腿一看,红肿一块,有些心疼,却道:“还逞能不?看看,肿了吧,你打不过我的。”韩傻儿揉了揉,道:“没事儿,没伤着骨头,回家让我爹活活血就好啦。”火火站起来,扶着韩傻儿:“咱慢慢走吧。”

小胖墩献殷勤:“要不我背你吧,火火。”火火没好脸色:“不许喊我小名,也不许喊苟不雪,只许喊小师姐——你要背,背笨笨吧!”小胖墩面露难色:“我没吃早饭,没劲儿。”火火哼一声:“那你快走,别跟我们一块儿。”小胖墩支支吾吾,没说出囫囵话。韩傻儿笑笑:“算啦,我自己能走。”

二里山路,平日蹦蹦跳跳,也就一刻钟多点,这次慢了许多。

这段山路,是苟史运带领徒弟们修整的,拐个弯,往下紧挨一道小山梁,便到了圣泉村西头的学堂。

学堂是两大间石屋,面东背西,是景德震召集族人,为子孙后代出人头地共同修建的。南面那间是启蒙班,学生基本在十岁以下,北面那间是高级班,归大一点的孩子使用,说大也不过十六、七岁,过了这个年龄,没有起色,也就歇菜了。统共只有一位教书先生,正在北屋授课。

班里孩子,暂停背书,叽叽喳喳发问:“韩奔月,你咋滴来晚了?”、“韩奔月,你咋跟苟不雪一块来滴?”……韩傻儿咧嘴笑笑,也不解释,来到座位,诵起《千字文》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小点声!聒耳朵。”一个突兀的声音霸道地命令。韩傻儿循声望去,生面孔,没见过,那个孩子很嚣张地坐在石桌上,用书本摔打着。火火不容他,眉毛一挑站了起来:“你是谁?”

“老子是谁,你不用管,以后喊大哥就行!”

小胖墩认识,走近小声告诉火火:“他叫景天志,他爹是县丞老爷,刚从县城学堂转过来。”不知道的是,景天志恶作剧,往清真派学生碗里放大肉,触犯众怒,引发数百人聚集,几欲酿起民变。县令应急处置,命学堂将其开除,着景棠沐赔礼道歉,送回老家,方得以平息——

“嗬!县丞的娃子,就很了不起吗?”火火不懂,县丞是多大的东东,“你给我下来!”她一向是班里的大姐大,文的一面被韩傻儿后来居上,郁闷好久了,现在竟有人挑战她武的一面,正是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呦呵!小丫头片子,能蛋死你啦!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谁?这里是谁的地盘?”景天志换个姿势,一脚踏石凳一脚踏石桌,威风凛凛状。火火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上桌子,挥拳就打:“打死你个鳖娃子,惹你小姑奶奶!”景天志瞬间吃了两拳,又羞又恼,挥拳还击,火火灵巧躲开了,返身又揍了一拳。景天志也算壮实,可人家火火玩的是运动战、游击战。

景天志看出端倪来了,这样打吃亏,立不了威反遭戏耍,眼珠一转道:“停停停,花里胡哨的显现不出实力,要打咱们文打!”

“怎么个文打法子?不行趁早认输,喊大姐,以后也罩着你。”火火一副优胜者姿态,像只骄傲的孔雀。

景天志不恼了,相反有些欣赏有些喜欢,给出方案道:“咱们分两队,你一队,我一队,车轮战,你们输了,喊我大哥,我们输了,喊你大姐,公平合理,童叟无欺。”

韩傻儿提醒:“别上当,比蛮力,你没他劲儿大。”火火道:“不怕,你劲儿也不小,今天就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好吧,我们家的一队,你们外姓的一队。”景姓十二人,其他共十人。

“这不公平!”火火道,“愿意跟着我的,一队,愿意跟着你的,一队。”

“好,就依你!我们姓景的,不会跟你一队!”景天志强调两个阵营。

“我跟小师姐一队。”小胖墩道,“每队正好十一。”

“景阳刚,你投敌叛变、不姓景了吗?”景天志上去扣个大帽子,小胖墩只好悻悻回到景姓一队。

韩傻儿道:“咱少俩人。”火火道:“不怕,咱就以少胜多,我先撂倒他几个!”韩傻儿一马当先:“我先上,你殿后——呔!你们谁先来?”

景天志推小胖墩出战:“你差点投敌叛变,戴罪立功吧!”

小胖墩捋捋袖子,与韩傻儿扭在一起。他来来回回上山下山,长了不少力气,也有心与韩傻儿一战,在小女神跟前挽挽面儿。以他的实力,同龄孩子中不至于垫底,对付小几岁的嘛,嘿嘿,小菜一碟——哪想韩傻儿看似弱小,力道却出奇地大,一时半会竟奈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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