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挥舞手中长剑,数剑影凭空浮现,化作剑阵,斩裂空气,尽数刺向老僧。
金钟罩光芒愈发刺眼,将密不透风的剑阵防得滴水不露。这个剑阵不是单纯的战技,而是金属性的二阶法术——浮生万刃。
即使是以杀伤力著称的金属性法术,也破不开老僧的防御。随即老僧拂袖,向年轻人出手,拳头仿佛携带着滚滚雷音,扎向他的面门。年轻人立刻向后退却,招式灵敏便捷,长剑闪烁,阻拦着老僧的拳势。
谁料老僧的拳头如金刚陨铁,竟直接硬汉长剑,毫发损。年轻人很快被压制,额头上开始浮现细密汗珠。
白权音也没闲着,邪宗异族,人人得而诛之!以暗界的人口基数来看,十万人对文明而言,该是多大的损失!
“浮生万刃!”
白权音也大喊一声,施展出这道法术,天空上飞满了金色剑影,如雨点般落下。每道剑影都将金钟罩撕裂一道口子,剑雨落尽,金钟罩也彻底溃散,老僧的古朴袈裟被划出数道开口,连脸颊都有了一丝血迹。
“这是,浮生万刃……”
年轻人张大嘴,不可思议的望向他,这位小兄弟明明只有武境中期,比自己足足低了两个境界,可同样的法术使用威力却数倍于己,这让一直以来在南荒大陆风光限的年轻人略感自卑。
但此时也暇顾及,连忙乘势而为,再度攻向老僧。
白权音当然不会跟他说一切是太阿的功劳,若对方要问,一会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便是。即便对方忽然起了歹意,自己也不怕他。
一对一的情况下,老僧还能勉强压制年轻人,可如今二对一,他的任何防御手段都在二人的联手下转眼告破。
老僧节节败退,慌乱的防守,不再有半点高人风度。慌乱中,他将袈裟丢弃,法杖重重击地,十八尊佛像破地而出,将老僧环绕,阻拦着两人的剑阵。
佛像阴森诡异,嘴角带笑,紫色光晕彼此呼应,一时将白权音阻拦,太阿也难以破开。
他并未慌乱,将手紧贴佛像,顿时如发生连锁反应,佛像接二连三从中开裂,粗壮的藤蔓从它们中心长出,转眼将佛像撑破。
论有何种诡异相伴,这些佛像的本质还是地下的泥土,木属性法术对土属性有着绝对的克制,白权音操纵法术,直接在佛像内部绽放,老僧的本体出现在眼前,再半点防御。
老僧白眉飘飘,挥舞法杖,破烂的衣袍鼓动,身后浮现再次一尊大佛虚影。这尊大佛与也与传统的佛形象大相径庭,并非善目的微笑,而是嘴角开裂,脸上布满邪恶阴森。
“苍生凋零,人道凋敝。世不见救世佛尊,特尊阴佛为上神,救世于水火,心怀赤子心,诚惶诚恐,请上神降世!”
老僧说完这番话,天空仿佛裂开了一道窟窿,幽光普照,照亮了他身后的佛影。佛影骤然增长,转瞬穷极世间,高近百米,看起来极为唬人。
“世上哪有什么阴佛,不过区区幻象。”
年轻人冷冷一哼,手持长剑,竖于身前。光芒骤亮,照耀之下,佛像虚影都暗淡了几分。
“破厄光剑!”
长剑向前刺去,同样化作十数米的虚影,协同天地光明。佛像看似唬人,却轻易被光剑刺穿,瞬而消散。佛像消散的同时,老僧也不见了踪影。
白权音不禁侧目,破厄光剑是光属性的二阶基础法术,若是在卡俄斯当然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可暗界没有分毫光明,光属性的灵气几乎不存在,他又如何能练成光属性的法术?
“可恶,又被这妖僧给逃了,阴佛法实在诡异。”长剑归鞘,年轻人低声骂道,随之好奇的问白权音,“小兄弟,你作何称呼,想不到来一趟东极大陆竟能遇到此等奇人,何不将面具摘下,你我二人结识一番?”
“镜白。”白权音报上姓名,却没有摘下归墟假面的意思,“结识倒是不必,如若有缘,以后自会相遇。”
“哈哈,也罢。”年轻人理解白权音所想,说道:“贫道来自南荒大大陆,是新一任的道宗之主,但南荒被邪流入侵,道门正统难续,人们尽拜入异教,长此以往,偌大南荒或许会彻底沦落入阴邪之手。”
“贫道名凌绝意,道号凌云子,既然镜白小兄弟不愿结识,那贫道就先行一步,告辞。”
凌绝意拱手作揖,迅速离去,看他离开的方向,似乎也是前往北方。
他不远万里,自南荒大陆跨越茫茫大海,来到东极大陆,自然不可能只是游山玩水那么简单。
传闻东极大陆名山泰山,与道教有着极大渊源。泰山之巅封禅台,是道教信仰的起源之地,其中或许有着延续道统的奥秘。在他看来,平民愚昧知,端听信毫道理的异教,凭自己难以改变。道门先辈或许留有妙策,可驱除异教,让道门中兴。
只是不知为何,异教头子不杀僧也随他前来了东极大陆,对方实力比他略强几分,一对一还真不是对手。
如果白权音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会嗤之以鼻,他深知人心的重要性,信仰之力来源于形的人心。倘若都不愿相信人民,又怎么指望他们信仰于你?
暗界的四块大陆,各有灾祸。东极大陆以兽潮为首,每年的兽潮都会让大陆元气大伤,但也促成了人们在某一程度上的团结。
其他大陆也有一定成都上的兽潮,不过都是小打小闹。另外三块大陆的铁壁,尚不足东极大陆的一半高,只有东极大陆的,才有资格被称作万里长城。
南荒大陆以异教为甚,异教猖獗,洗脑平民,让他们陷入不可理喻的疯狂信仰中。致使南荒死气愈甚,传统门派法生存,只能依附于异教,或者彻底堕落于异教。至于平民百姓,又有多少是真正信仰异教,有多少是被迫信仰,谁又能说清。
西天大陆多有天灾,时而山火时而地震,人们每天都生活在对自然的恐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