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摸了摸肚子,笑道:“还好。”
卓青柠放下食盒,取出里面吃的东西来,用手指摸了摸碗底,笑道:“还没凉,可以吃。”
说着,就把一双筷子递给了李墨。
“多谢。”
李墨接过筷子,拿过饭碗来吃。
但动了动手后,却猛然想起自己这条手臂昨晚被方子厚打位了,今天恢复了原状不说,竟然动起来还半点不痛,好像从没有受过伤一样。
他大感惊奇,心道:“难道这就是医道的力量吗?”
他知道卓青柠修行的是医道,不过却没见识过,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给人疗伤的。
他想了想,心想日后有机会了倒也可以再修炼一下医道,反正技多不压身。当然,如果自己资质愚钝,心力不足,那就算了。
卓青柠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问道:“你今天感觉如何?胸口还痛吗?”
李墨停下筷子感受了一下,说道:“好多了,不过还是有一点点疼。”
卓青柠道:“我的医道水平有限,只能治好你的外伤,至于内伤,就需要慢慢调养了,不过估计十天半个月也能好吧。”
李墨笑道:“只要十天半个月,那已经很快了。这要是在我们那个世……额,在我们山下,没几个月,那是绝对好不了的。”
卓青柠点点头,“这我知道,我以前在山下受伤了,也得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那些医生的医术虽然不差,但终究比不上元气,还是只能假借药材里的药性治疗。
不过他们已经很了不起了,起码他们治好的人,比我们治好的人多。”
李墨笑道:“要是你下山了去当个行走医生,只怕治好的人,比他们还多。”
卓青柠笑了笑,但随即又面露苦涩道:“我是想学成之后下山的,但师父未必肯放我走。”
李墨不解问道:“这是为什么?”
卓青柠道:“师父一定想要我留在山上陪她研究医术,好写出几本惊世骇俗的医书来,至于治病救人,可能就要靠师父口中那些‘不成器’的师兄师姐啦。”
李墨摇了摇头,心想技术好的不放下山救人,反而把技术不好的放下山,这是什么道理。
不过面对卓青柠,他也不好说人家师父坏话,笑了笑道:“看来你师父很器重你,估计要你继承他的衣钵。”
卓青柠叹气道:“这倒没什么,我只怕学了一身的本事,最后却处施展,那可就大大的可惜了。”
李墨指了指自己,笑道:“你现在不就施展了么,而且我这个病人觉得你施展得很好,本事很高,你看我的外伤基本上全好了,连断掉的骨头也被你接上了。若不是你,我只怕骨头现在还是断着的。”
卓青柠听他这么说,觉得自己确实做了些有用的事,心情好了不少,笑道:“你了,若不是我,你此刻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哪里还顾得上骨头断没断。”
李墨笑道:“这么说,你对我是有救命之恩了。老话说得好,姑娘的救命之恩,小男子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
卓青柠看他摇头晃脑地说这几句话,自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又听他把“小女子”换成了从没听过的“小男子”,不伦不类的,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可不是报恩,你这是报仇。”
李墨捂着心口道:“姑娘这样说,可就伤透我心了。”
卓青柠看他做作的样子,感到十分有趣。这可比那些古板的师兄师弟们说话有趣多了。
原本她就爱和李墨说话,只不过前些日子因为李墨突然表明心意,让她以为李墨也是和那些师兄师弟们一样,都是些喜欢她样貌的浪荡子,这才对李墨冷淡了。
但这次李墨受伤,两人又一月多没见,再见面时,李墨也没在对她表情意,更没死缠烂打,反而行事果决,干净利落。
这让她对李墨的好感倍增,又加之李墨受伤,她同情心泛滥,这才少了许多隔阂。
现在听到李墨说笑,她又是个十几岁的天真烂漫少女,怎么可能一直绷着脸,自然感到好笑就笑了。
“伤你心的可不是我,而是打你的那个人,他才是真正伤你的心呢。他不止伤了你的心,还伤了你的肺,还有肝、脾、胃、肾,你五脏六腑全被他伤了。”
李墨恍然大悟,“姑娘说得在理,没想到这人竟伤我这么深,真是太让人伤心了。找到机会,我也非伤他一次心不可。”
卓青柠笑问道:“你要怎么伤他的心?”
李墨一本正经道:“当然是先把他找来,然后询问他为什么要伤我心,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最后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对他进行深刻、严正的批评教育,让他认识到自己的误,知道自己有多丑陋恶心,使其羞愧欲绝,后悔为人。这样就伤他心一次啦。”
卓青柠看他严肃认真地说着这些胡话,早已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信你的鬼话,你要是把他找来,没把他吊起来打一顿,我都算你是个人物,你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还批评教育,你教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