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着想着任流觞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她没注意到的是,她的手腕发出了微小的亮光,而后房间又归于黑暗。
半夜
“不……不要……师父”,任流觞痛苦的喃喃,手指紧紧抓住放在枕边的玉佩,手指骨节突出。脑袋陷在被窝里。
——
黑夜像是蛰伏的野兽,将人情吞噬,暴雨遮挡了一切的声音。
“觞儿,快走,快走啊”
“师……师父,我们一起走。你说好的不会丢下我的”。任流觞哭喊着想拉住沐云林的手。
“觞儿,你听我说。带着我给你的东西快跑。只要他们没有找到你,师父就是安全的。”
门外脚步声逼近,像是要催人夺命。沐云林以最快的语速和任流觞解释了一切,将她藏在事先弄好的地道内。
大门被暴力踹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雨水淋湿了全身,却并没有给男人带来落魄感,反而十分阴冷,男人狭长的眼眸幽深骇人。
“钥匙呢?”,男人的声音沙哑,像某种爬虫啃食血肉的声音。
“你永远也别想知道!”
男子面容癫狂,嘴角扬起一个奇怪的弧度,一手将沐云林按在墙上,轻轻的拂过她的脖子,靠近沐云林耳边,像情人间的耳语。
“看在我们同门一场的份上,我不杀你,只要你说你把钥匙藏哪了?”,男人语气柔和,却难以掩盖那充满野心的心。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忘了师傅是怎么教我们的吗?”沐云林不忍看见男人变成这个样子。
男人陡然沉下了脸,全身泛着危险的气息,猛的掐住沐云林的脖子,目眦尽裂。
“别给我提她,要不是她我会落入今天这个地步!”,沐云林呼吸有些困难,他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
“亏我还那么爱她……那么爱她!”
沐云林瞳孔放大,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看向男人的眼神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啊……被你知道了呢。”
男人突然缓缓笑了起来,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你还有用,我不能把你杀了。但是我总会让你说出来。”,男人表情扭曲,满脸疯狂,她已经不能从男人的身上看到任何关于人的一面。
沐云林被掐的有些呼吸不过来,面前的身影开始模糊,“觞儿……快跑……”。
沐云林半睁着眼睛,一行清泪划过脸颊,随即阖眸晕死过去。
————
暴雨冲刷着地面,任流觞在泥泞的山路上奔跑,双脚几乎没了知觉,黑夜中只有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和雷鸣声。
“轰!”雷声震得她有些耳鸣,像是在嘲笑她的能。
此时她的心里只想着跑,“快跑!不能被捉到,不能让师父受伤”。
“哈……啊哈……”
被树枝划过的脸生疼。血珠混着汗水滴到衣服上,被雨水晕开。
没注意过多,被石子绊倒,脚下一滑直接摔在地上,衣裳被石子划破,整个人狼狈不堪。她堪堪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踉踉跄跄的起身继续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任流觞体力耗尽,瘫倒在地上。此时她瞳孔涣散,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身上,仿佛失去了生存的希望。
她痛恨自己没用,不能救师父,自己还要死在这里。
“看,前面那是个孩子吗?”,焦急的声音传到耳朵里,任流觞瞳孔中再次闪过亮光。
“救……救我”,任流觞嘶哑着用最后一丝力气说完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