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絮命冬雪遣散房内的侍女,将房门关好。
冬雪探出窗外,环顾一下屋外的侍女、士兵把守的有点距离。回过身来,对着赵婉絮点了下头。
赵婉絮命她守在门外,不得让外人进屋。
冬雪领命办事,退出门外看守。
赵婉絮坐在木榻旁的方凳上,随手从药箱里拿出一块纱巾,盖在相国的左手手腕之上,替他诊脉。
“不要…不要怪我……”
赵婉絮听得相国嘴里模糊不清念叨着这几个字,忙追问他:“是谁?相国让谁不要怪你?”
相国的额头冒出几颗汗珠,嘴里不停念着:“不要…不要…不要怪我…”
“是谁不要怪你?是谁?”赵婉絮情急之下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声音略微大了些。
“什么人?”未等的她回过神来,只见得寝室里面一间房内,冲出来一名年轻侍卫,手持一把长剑抵在她的脖间,大声质问她。
门外的冬雪闻得屋内动静,紧忙一个转身破门冲了进来,伸手推开了侍卫手中的长剑。刹那间,剑刃滑破了她的手掌心,鲜血顺着剑锋滴落在地。
“你们是什么人?怎会在相国房内?”侍卫依旧没有收回长剑,大声质问她们。
“萧沐!退下!”身着白衣的萧文卿从侍卫的身后走了出来,命令他道。
萧沐闻声收起手中的长剑,向后退了几步。
赵婉絮见状,已顾不得跟他们理论,她赶忙让冬雪坐在她之前做的方凳之上,俯下身去在冬雪手掌心的伤口上撒些药粉,情急之下只得取下面纱替她包扎伤口,已取得止血之效。
“属下莽撞,冲撞了公主,请公主降罪!”萧文卿对着赵婉絮低头行礼,满怀歉意地说道。
“公主!原来是公主!”萧沐一脸震惊,小声嘀咕。
“公主,父亲可有大碍?”萧文卿担心父亲的病情,焦急地问她。
“本公主用银针护住相国的心脉,暂且还能保些时日,若要医好,恐难有回天乏术。”赵婉絮如实告知他相国的病情。
萧文卿听罢没有说话,低下头向公主请罪。
“你们既已知晓我们公主夜间此来给相国诊脉,何必这般刀剑相向!莫非…这就是你们相国府的待客之道?我们明日定要回禀太后!”冬雪站起身来,对着他们大声说道。
“萧沐,当面跟公主下跪请罪!”萧文卿命令他的侍卫。
萧沐不敢相信地看了他一眼,要知道他跟随萧文卿多年,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得到了他的一个点头。
“属下鲁莽!请公主责罚!”萧沐双膝跪地,向公主行礼赔罪。
赵婉絮转过身来,正脸对着萧文卿,她是那么高贵大方、纯洁高雅站在他的面前。
文卿抬眼正好撞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目若春水,只一眼他便羞涩地低下了头。
“当朝丞相之长子,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太后钦赐名,又被赐封:鄼候!……侯爷送的这份见面礼,本公主当真受之不起!”赵婉絮对着萧文卿毫不留有颜面,言语间都是斥责之意。
“公主为何夜间前来给相国诊脉,难免惹得旁人泛起疑心不是。”跪倒在地的萧沐,小声说道。
“本公主乃太后请来专给相国医病的大夫,侯爷,您说,夜间可否能来此给相国诊脉?”赵婉絮问萧文卿。
“公主为医治父亲的身体,日夜操劳,乃是我整个相国府之幸。明日我便下令,公主可随意出入父亲的寝室,任何人不得阻拦。”文卿回她道。
“你…还有何异议?”赵婉絮对着萧沐质问。
“属下…属下没有异议。”萧沐不敢抬头,小声回她道。
“那就罚你自断一只手,为本公主的侍女受了你的剑伤而赔罪!”赵婉絮故意吓他,面不改色一脸严肃说道。
冬雪知道她是故意吓他们,并没有惊讶她的言语。
“公主,若还是不能解气的话,萧某陪同属下一起给您下跪,请公主恕罪!”文卿听闻,赶紧上前请罪,说罢,做起了要下跪的姿势。
“侯爷下跪,本公主可受之不起!”赵婉絮不接受他的请罪。
“公主要萧某怎样才可原谅方才的不礼行为?”文卿问她道。
“侯爷,只要答应本公主一件事,今日这件事就一笔勾销。否则,闹到太后跟前……”赵婉絮逼他应允。
“让我家公子答应你们何事?公主这不是乘人之危吗!”萧沐又插了句话。
萧文卿对着萧沐摆了下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萧沐识向地闭上了嘴巴。
一旁的冬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也回给她一个不懈的眼神“公主,若有需要萧某的地方,萧某能做到的理应顺从公主。”身为侯爷的文卿,面对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着实不能够得罪,只得硬着头皮应允。他在心里祈祷:但愿公主不要让他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侯爷,只需答应陪我出一趟长安城。城外有座凤凰山,山上有座观音禅寺,听说去那里菩萨很灵验。”赵婉絮说出了她的要求。
“公主可知;凤凰山上的观音禅寺,那是送子观音。听闻,世人去求子道是很灵验。”文卿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取笑她道。
赵婉絮闻得他言中之意,羞愧地低下了头,脸一下子红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