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湛反而上前一步，力道加重。
楚序皱着眉，另一只手一把揽过她的腰，她上半身都被圈在了他的怀里，原本抓着她的手的那只手改拥住了她的肩头。
楚序冷道：“松开，别逼我对你再动手。”
再动手？
他们之前动过手？
江妤看向叶湛，他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跟自己说。
但想到他刚才问她的问题……
她的手腕轻轻的挣扎了一下，对叶湛道：“放开我吧，叶湛。”
那双黑眸里的破碎几乎要溢出来。
楚序：“她的选择是谁，你听不明白？我说最后一次，放手。”
江妤怕楚序真的对叶湛动手，把手往回抽。
叶湛想从她的眼神里确定些什么，可她目光闪躲，竟连看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他松开手，后退两步，抬手想说些什么，但手臂垂下。
她哪里还会想看他在这里比划什么。
“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论在哪方面。”楚序说完，揽在她肩头上的手向下，和她十指交扣在一起，带着她一起离开。
叶湛看着他们的背影。
在期待她回头。
可没有。
一次都没有。
眸中最后的那一点光亮，也在青城冰冷潮湿的雨里，被浇灭了。
今天……很冷，不止是天气。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般的落在江妤的身上，江妤不敢回头，怕看到他小狗一样受伤的眼神……
直到那一束目光彻底的消失，她才松了一口气般，抬头去看身侧的楚序。
之前竟没注意过，他的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上面轻轻的摸过。
楚序还在气头上，见她一路不讲话，正气得冒火，一把攥住她的手：“干嘛？”
力道不轻。
“你松开我。”
这话不知怎么又踩到楚序的雷点了，“松开你让你再一次追叶湛出去哄他？”
“你在说什么啊？”
“江妤，你拿我当你的什么？”
“我……”
“备胎？还是舔狗？”
他因为愤怒力道加大，像要把她的手骨生生捏碎。
痛得她眼底泛了泪花，“楚序，你松开我。”
“不松你能怎么样？”狂肆的语气中带着痞气。
“……”
赖！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的牙缝里面挤出来的，手指的力道也极速收紧。
痛。
江妤扭着手腕，“楚序，你先松开我。”
“你从一开始就应该清楚，我这样的人，绝不可能允许你三心二意。是你来主动招惹我的，现在要我松手？”
她疼得跳脚，抬脚就去踩他。
可楚序反应很快，微撤步就躲开了。
江妤一脚跺在地板上，反而踩疼了自己的脚后跟。
晶莹的泪花瞬间染湿了睫毛，她又气又委屈，努力抽手又抽不回，想打他又怕像刚才那样自食其果，气得张嘴去咬他的胳膊。
但因为他抓着她手的动作，只能勉强咬到上臂。
齿间用力，狠狠的咬下去，牙齿都铬痛了。
她另一只手捂住嘴，语气里已然带了哭腔：“你的肉怎么这么硬，好疼啊！像铁板似的！”
“因为它就是一块铁板。”
“啊？”
楚序示意江妤打开他外套手臂上面的袖兜，里面放着的，还真是一小块长方体的金属板块。
江妤目瞪口呆。
这小兜看起来只是个装饰，怎么会有人真的拿它装东西啊！
她把那个小金属块拿出来，上面赫然是她整齐的一排小牙印。
还挺深。
江妤懵了。
难怪刚才她咬的时候觉得牙都快要被崩掉了。
“你害我！”
“是，小爷早先知道你会往死了咬小爷，所以故意把它装里面，就等着你啃呢。”
“我牙好痛！”江妤再一次捂住嘴。
楚序的视线从铁块上面挪到江妤的脸上。
她又懵又委屈的小模样可爱极了。
可他面色没有缓和。
“你这一口要是真咬我身上，不掉肉也要烂一片。江妤，你可真舍得。”
“你那么用力的捏我的手，都快要捏断了，还不松手，还阴阳怪气我，你才是真舍得啊！”
“我才用那点力气，能跟你……嘶？”楚序松开手，看着她被攥得完全通红甚至有些发紫的手背，皱眉：“怎么这么不禁人碰，我还没用劲。”
手部的血液突然流动，整只手都麻了起来。
江妤看着自己肿胀得像烫了的猪蹄似的手背，脚后跟也痛，牙齿也痛，委屈死了。
“那么久都没见我，见到我就凶我，虾呛我，害我脚疼牙疼手疼，楚序，你怎么这样！”
“是，那么久没见你，就看见你为了别的不相干的人要从我怀里推开我，不肯跟我牵手。”
“我当时分明跟你讲了是因为我哥哥他……”
“江妤，你自己信吗？”
“……”
“你当着我的面和那哑巴眉来眼去，护着他教训我，见人家要走还殷勤的追出去。”他嗤笑一声，眸中火焰簇燃，“我站那等你，你追着别的男的跑，妙啊。”
“楚序，你不要不讲道理！”
“我什么脾气，我对人什么态度，你今天是第一天才知道？”
“……”
“从前要我做自己，从来都不干预我这些，我还当你不在意，或者因为足够喜欢我，愿意包容我这些。原来只是没碰上你在意、想要护着的人？”
“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只是当时我哥哥和阿姨都在，你那样讲话难免会让他难堪。何况……你现在张口闭口的叫他哑巴，我真的不太喜欢……”
“呵，因为他不喜欢我？”
“是不太喜欢这样的你……”
“我是第一天这样？你第一天认识我？”
“……”
江妤不说话了。
自她出现在楚序身边起，楚序便是现在这样。
平素里肆意冷漠不爱理人，每每讲话的时候，都透着张扬的狂傲，字字直戳人的痛点。
江妤在刚接近他的时候，也被怼过很多次。
但都是厚着脸皮又凑上去。
后来他们关系逐渐亲近起来，楚序有状似意的问过她，是不是真的应该听旁人的劝告，收敛一些。
那时的江妤眨巴着眼睛，小脸像跌落了满空的阳光，暖意肆意，摇头说当然不，你这样就很好，你要一直一直做自己，怎样的你都是有数人喜欢的。
“你问我怎么这样，江妤，你又怎么这样？你把我当什么？”
不论是颜值还是他们现在的年纪，平时都是能赚足回头率的。
现在僵在甜品区的大厅内，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我哪有三心二意，我的心思始终都是一样的，想尽一切办法的想要你喜欢我，把心给我，只给我，从前到现在，都没有变过。”
楚序皱眉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