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真正在夜晚睡过去的时间总是很短，今夜也不例外，雷贝莎从噩梦中惊醒了几次，每一次都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再度入眠。她总是精神不佳，但即便如此，她又总会在清晨醒来。

在她刚刚睁开眼睛，甚至还没有看清楚周围的时候，她就不出意外地得到了露丝轻柔的吻。她们正抱在一起，准确来说，是雷贝莎正被露丝亲密地抱在怀里。

女人先是小心翼翼地亲吻她的额头，又慢慢地抚摸她的脸，笑着对她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早安，雷贝莎大人。”

“……”雷贝莎有点不自在地别过脸去，稍微感觉有一点别扭。

这也是几乎每天都会发生的事情，但她仍旧没有决定好该如何回应，那选择视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露丝的态度、露丝会说的话、露丝会对她做的事……全都显得她们像是恋人一样。她可不记得她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进展到这种程度过……

一切都与噩梦的内容相反，她没有被露丝杀死，也没有被露丝憎恨。她每天都在被温柔地对待，甚至照料，对方过于温和的态度反而令她感觉有点别扭。

露丝先离开卧室，雷贝莎带着一点困意倚在床头打哈欠，兴趣缺缺地等待。每天早晨都会发生一样的事情，稍微等一下，露丝就会带着清水和洗漱用品回到房间，帮她洗脸和梳理头发。雷贝莎一开始不明白露丝为什么一定要亲自来做这些她自己能做到的事，后来她慢慢发现，露丝似乎完全把照顾她当成了类似消遣的活动，并乐在其中。

但今天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露丝回来时，已经洗漱完毕，但两手空空。她笑着走到床边，解开了雷贝莎手脚上的镣铐：“我们去浴室吧？”

“……随便你。”金属锁链碰撞的声音传入耳中，雷贝莎不太习惯地活动了一下失去束缚的手腕，下一刻，她的手就被露丝握住了：“哎呀，”女人盯着她手腕被擦伤的地方，脸上露出了担忧又心疼的表情：“雷贝莎大人又把自己弄伤了……”

雷贝莎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被擦伤手腕脚腕也是常有的事，露丝却每次都要望着她的伤口叹息，今天更是夸张，她甚至带着有点难过的表情，轻轻亲吻了她的手腕。

柔软的嘴唇碰到手腕时，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她很难形容此刻心中的感受，感到焦躁或许是因为她觉得露丝的表现很趣，又或许……

“唔……”露丝自然地用暧昧的姿势握着她的手，很快就又改变了主意：“那先简单洗漱一下，吃过早餐再去洗澡，好不好？”

“都说了随便你。”雷贝莎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露丝在这种时候总要用疑问句，露丝决定好的事情，她根本没有办法拒绝的吧？

于是露丝笑着坐到床边，把雷贝莎的左臂搭到自己的左肩上，又用手揽住她的腰：“好了，要站起来了哦——”

被这样对待会让雷贝莎觉得自己简直像是病人，但事实如此，站立起来的那一刻，疼痛的感觉立刻从双腿传来。身体自然地试图减轻痛苦，在她意识到之前，她已经将重心倾斜，手臂也不知不觉使出力气攀着露丝的肩膀。这多少令她感到有点不自在，她和露丝的身体完全贴在一起，这种倚靠在对方身上的感觉非常亲密，而她似乎快要习惯了。

移动总是缓慢而艰难，只是刚刚走出房间，痛楚就令她气喘吁吁，额上和背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双腿似乎在发抖，但这种时候必须坚持下去，就当是复健也要继续。

盥洗间就在不远处，漱口刷牙和洗脸都不是什么费力的事情，问题在这之后……

雷贝莎望着向下的楼梯，默不作声地用右手捏紧了木制的扶手，向下踏出了第一步。

理应简单比的动作，对现在的她来说异常艰难。露丝一直支撑着她的身体，帮助她慢慢移动，但双腿一直在发抖，体力已经消耗了不少，只是向下了几步，她就再难直起膝盖支撑身体。有一瞬她好像失去了平衡，某种焦虑而郁闷的心情让她自暴自弃地直接松开了手，她想着不如直接从这里跌落下去好了，但果然被露丝及时地扶住了：“啊，雷贝莎大人——小心呀，你还好吗？”

她应该是知道她想做什么的，却依旧摆出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的样子。雷贝莎不想看她这样演戏，微微的烦躁感又让她想要把露丝推开了。她清晰听到了露丝叹息的声音，下一刻，露丝便将她横抱起来。这当然让雷贝莎感到有点不安：“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不，雷贝莎大人今天已经很努力了哦。”露丝低头望着她，脸上重新带上了灿烂的笑容。她很熟悉这样的笑容，以前露丝还是她的骑士的时候，雷贝莎看到她笑得忧虑的样子就总会觉得她有点傻乎乎的，但看到她的笑容时，心情又会自然地变得不。

她们的脸距离那么近，呼吸几乎交织在一起，甚至有一缕金色的碎发垂落到雷贝莎的脸上，让她稍微感觉有点痒。她在盯着露丝的脸发呆的这几秒钟内，自然地失了抗议的最佳时机，露丝抱着她走下楼梯，因为稍微有一点不稳，她便自然地勾住了露丝的脖颈。但这种姿势多少令她有点窘迫，于是她刻意地转过头去，看向别的方向，避免让露丝看到自己表情不太自然的脸。

这样做了之后，雷贝莎似乎听到了露丝很轻的笑声。来源不明的焦躁感和轻微的羞耻感混杂在一起，令她备受煎熬。

她就这样被露丝抱到了餐厅，被温柔地放到椅子上坐下，像是对待某种宠物一般。露丝带着纯净垢的微笑让她稍等，不久后就从厨房端出了她们的早餐。

牛奶、巨大煎蛋、新鲜的葡萄，还有核桃派，唔，虽然没什么胃口，倒是也不坏……雷贝莎聊地用餐叉戳了几下食物，露丝没有什么反应，这让她感觉更聊了。平心而论，早餐的味道相当不，雷贝莎从很久以前就很好奇露丝究竟花了多少时间磨炼厨艺，她以前甚至还开过玩笑，让露丝不想做骑士了就去开一间餐厅……那时的雷贝莎可没想过自己会被迫每天都吃露丝厨师做的食物。

吃过早餐之后，露丝又把她抱起来带去浴室。她就算抱着雷贝莎走路也步伐轻快，似乎毫不费力。雷贝莎还记得，在冥滩的时候，露丝的力气就已经大得吓人啦……就像她曾经做过的那个梦一样。

浴室里有专门为雷贝莎准备的一张木凳，水似乎事先热好了，这让整个空间雾气缭绕。露丝先是帮雷贝莎脱掉衣服，接着自己也除下衣物。这似乎很合理，毕竟打湿衣物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看着对方过于美丽的身体，雷贝莎还是会不知不觉联想起一些别的事情。

温度刚好的热水慢慢地浸湿头发，纤细的手指插入发间，慢慢地帮她梳理长发。雷贝莎也已经习惯了，露丝总会选择从头发开始洗。她自己都不太在意的长发被露丝细心地梳理、清洗，感觉稍微有一点怪。

“感觉还好吗，雷贝莎大人？”悦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雷贝莎没什么精神地应了一声。浴室里很安静，只有水的声音，温度也很合适，令人昏昏欲睡……如果真的能睡着就好了。

被热水浸湿的毛巾接触到身体的感觉其实还不，洗过头发之后，露丝轻柔而小心地为她擦洗身体，淋水的时候也细心地尽量避免碰到伤口。先是手臂、背部和腿部，接着露丝换了一条毛巾，重新从脖颈开始向下擦拭。

她的表情专注而认真，力度也恰到好处，但要害处被碰触未免会令人紧张。雷贝莎在被她用手指摸过喉咙的时候忍不住轻轻地做出吞咽的动作，不出意外地引来了对方的轻笑声。

她偶尔也会做被露丝掐死的梦，还是少女模样的露丝看起来那么柔弱，却能用那双小手让她窒息，或是坚定地用双手折断她的颈骨……

此刻的露丝在她面前，弯着腰用手在她的脖子上涂抹冰凉滑腻的沐浴液。她的脸离雷贝莎很近，眼神专注而温柔，雷贝莎在与她对视的时候，不禁有些恍惚。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抓住了露丝的手腕。女人的肌肤柔软而细腻，雷贝莎看到她弯了一下嘴角。然后，手指上的力气突然地放松了，雷贝莎什么都没有说，露丝也自然地继续她的工作，涂抹沐浴液的手掌和毛巾一起向下来到锁骨，然后……

“嗯、”露丝的手湿润滑腻，被她轻柔地用手掌包裹住乳房的时候，雷贝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喘。湿润的肌肤贴在一起的感觉总是出人意料地色情，轻微的快感迅速地从身体深处漾开，缓慢地吞噬她的理智。

露丝的手指上有几个练剑时留下的茧子，但她的手掌整体还是很柔软。乳房先是被用手指轻抚，接着被小心地揉弄，酥麻的感受让雷贝莎想要发抖。她在强行咽下喘息，假装自己没什么感觉的时候，开始觉得有一点热了，下体也轻易地有了反应，被露丝弄到舒服的时候，那里就会缓缓地收缩，流出温热的体液……

熟悉的情欲开始让她的意识变得模糊，说实话，有时她会对性欲的来源感到在意。

涂完沐浴液之后，露丝重新拿起了毛巾。乳房娇嫩的肌肤被略显粗糙的温热毛巾摩擦过，稍微有点怪。已经有点发胀的乳尖被蹭过时，那股特殊的愉悦感让雷贝莎忍不住颤抖着吸气。

“感觉如何呢，雷贝莎大人？”

她的露丝女仆开始询问客人的意见了，雷贝莎不想回答这种摆明是要戏弄她的问题。她抬眼看向露丝，发现对方正温柔地望着她，眼中满是沉醉与爱怜，这让她惊讶得微微愣住了。几秒之后，雷贝莎才发出了嗤笑声：“女仆这样做算是性骚扰吧。”

“嗯，算是哦。”露丝回答得理直气壮，她看着雷贝莎微微带了红晕的脸，故意凑到她耳旁，笑得眉眼弯弯：“有感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