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豪察觉到秦明看向自己的眼神非常冷淡，随手掏出一包中华递了过去，笑了笑道：“会抽烟吗？”

秦明抽出一支烟道：“谢谢。”然后熟练的点燃了香烟。

“都拿去吧，我戒了。”

犹豫了片刻后秦明接过整包烟，淡淡问道：“为什么？”

陈豪道：“不为什么。”

“我是问为什么给我？”

陈豪耸了耸肩道：“聊点别的吧。”

秦明默然。

论从点烟的姿势和弹落烟灰的动作来看，眼前这个少年都是一个老烟民，这和他的年龄似乎有些不符。于是陈豪接着问道：“你多大了？”

“十六。”呼出一口烟后秦明补了一句：“快十七了。”

陈豪饶有兴致地看着秦明道：“不像，我可是做过导演的、阅人数。你给我的感觉很奇特，像是我在某部电影里看见过的人物。”

秦明不答，默默掐灭了烟蒂道：“睡会吧，天快亮了。”说完他便蜷缩在编织袋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这样老气横秋的言辞让陈豪不禁失笑，摇了摇头后靠墙抱膝坐定。不过他没打算睡，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脑海里反复浮现出那个叫KK的女人。

KK很漂亮，漂亮得陈豪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心脏被敲了一下的感觉。若论素颜毫不夸张的说超过任何一位他见过的女明星，而且气质也十分出众，有一种上世纪九十年代港台女明星的味道。

KK的年纪大约三十五六岁，这一点陈豪很确定，毕竟他阅女数。但饶是他阅女数，也不得不承认从未遇到过像KK这么有魅力的女人。虽然KK只和他见过两次面，而且每次都只是简短、客气的交谈，仍旧给他留下极深刻的印象。那淡泊的眼神、丰润的嘴唇、若隐若现的酒窝以及优美的脖颈都足以令他，或者说任何男人回味穷。

可是如此美好的女人竟然与他同病相怜，相较于自己，陈豪更为她感到惋惜。

陈豪觉得即使没有药物跟自己交换，只要KK开口，他恐怕依旧心甘情愿的为KK去杀人。只是这么美丽的女人要杀的人是谁呢？那个害她得上绝症的人吗？如果真是这样，那的确该杀，千刀万剐也丝毫不过分。

第一晚终于熬过去了，人们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趴到窗台上去看。看士兵驻守的工事，看街区一夜激战留下的痕迹，看被射杀的变异动物尸体。

街道果然一片狼藉，被子弹击碎的玻璃渣子到处都是，还有破损的店门和千疮百孔的汽车。地面上的弹坑清晰可见，巨鼠和蛇类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街道中央，污血汇聚成一条条细流布满人行道和马路，恶臭在空气中飘散。

整幅画面看上去就像一条延伸向地狱的街区，让人想作呕又呕吐不出来什么东西。

有人向工事内的士兵挥手致敬并大声喊着“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