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同林鸟,有难各自飞,
原本无挂碍,同苦情自来。
“只是这钱佑甄,私用大阵,残杀俗世官员,危害周围百姓安全,心性残忍,违反门规,更是违反了修行者的规矩,罪大恶极。见宗门执法弟子,居然不知悔改,企图反抗逃走,你只能将他就地正法!”
听完这两句,冯霄远才真的放下了心,点点头道:“就算不为父母大仇,为了稍平师兄心中怨愤,我也要将这贼子斩杀于此!”
“好,这边就交给你,若事后师傅追究,我定会为你说情,必不叫你受到重罚!”
“重罚又如何,就算是要死,这钱佑甄也一定要死在我之前!师兄,不论将来如何,我与二弟还有师傅,皆以你为尊,你才是我雷霄门下任掌门的唯一人选!”
冯霄远言语真切,看着郑君的目光满是崇敬,郑君也不禁为之感动,点点头道:“师弟此心此情,师兄谨记在心,日后定不薄待。我便先走了,去会一会那位钱无峰师弟!”
话说完,郑君身形消失,离开了这破败的府苑。冯霄远看着郑君远去的方向,双手抱拳深鞠一躬,很是恭敬,但谁也没有看到他朝着大地的脸上的森冷一笑和眼中的怨恨光芒。
日上三竿,荒野山洞口两侧一白衣一黑衣的男女依然没有移动位置,似乎在等着什么。
“一切罪责由我抗下,有你大哥在,你必不会受宗门重处,惩罚过后前程依然大好,何必留在此处等死?”
“我说过,让一女子替我受过,不是我的风格,既然做了,就不怕承担罪责,不论是否有大哥,我都不会逃走。”
男子倔强,女子很是不悦,皱着眉头说道:“你若执意如此,我只能走了!”
男子点点头,怅然说道:“也好,寻个好人家嫁了,安乐此生,好过就此香消玉殒。”
“哼,若是柳青,你也愿如此?”
“宁愿如此,总好过为我所累。”
“多情之人,必定薄情,若知如此,又何必招惹。”
“若薄情可换她一命,薄情又何妨。”
“你又不是她,又怎知她想要如何选择?如此自私,果然不是良人!”
“姑娘,趁现在还来的及,就快些走吧,今日不知日后如何,你又怎知活下来不会有可托之人?”
女子哼了一声,随即起身朝山林深处而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男子轻叹一声,看着家乡的方向怅然道:“父亲,母亲,柳青,吴叔,遭钱府连累的各位,你们的仇我报了。佑甄此生除了暮雪与大哥,再无挂碍,若能有来日,再回临江镇祭拜。”
这句话说完,远处半空有一人踏剑而来,数个呼吸便到了钱佑甄上方不远处。待看清了钱佑甄相貌,挥手便向空中扔出一张符纸,符纸化作一声惊雷,响彻天地。
“雷霄门弟子钱佑甄,深夜于广阳城中大开杀戒,至数十人惨死,罪大恶极。冯霄远师兄奉掌门之命,率我等捉拿你回山,如若反抗,定杀无赦!”
听到第一句,钱佑甄还不觉得什么,当听到是冯霄远率人前来捉拿,立刻就知道,自己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也不想就这样束手就擒,缓缓起身说道:“既然冯霄远亲自来了,那就让他来见我,我有话问他。”
“冯师兄何等身份,也是你这等罪人说见就见的!交出武器,跪地投降,或可活命!”
听这人如此言语,钱佑甄便断定,他与冯霄远是一伙的,也没有着急反抗,随手将身旁的长枪抛在地上,背负双手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带我去见冯霄远吧!”
见钱佑甄居然真的丢了武器,一副听凭发落的样子,这弟子嘴角撇出一丝得逞般的笑容,一边降落一边说道:“算你识趣,若是反抗,我等执法弟子有权利将你斩杀当场!”
只是这话刚说完,这男子手中忽然出现一把长剑,陡然加速就朝着钱佑甄刺了过来!
“死!”
一个死子出口,这男子的剑就到了钱佑甄身前半丈左右的地方,下一个瞬间便能将钱佑甄刺个透心凉,斩杀当场!
但钱佑甄并不惊慌,背在身后的手指轻轻一勾,扔在不远处的长枪嗖的一声从地上飞起,之刺向了男子的后庭!男子也立刻做出反应,脚下长剑忽然飞离,当的一声与长枪相撞,长枪短剑各自纷飞,只有男子手中的一剑去势不变,直刺钱佑甄的胸膛。
钱佑甄双腿用力,立刻转向了一边,躲开这男子剑势的同时右手中忽然出现一张雷符,啪的一声就打了出去!
一张乙木正雷符被激发,正贴在男子的肩头,男子心中惊骇,也知道了钱佑甄早有提防,连忙运气抵御,长剑也同时回转,将这一张被激发的雷符挑开。但这雷符刚被挑飞,就化作了一道大腿粗西的青色雷霆,轰隆一声正劈在了男子的后背。
男子的惨叫被这雷霆之音淹没,整个人扑通一声重重的砸在地面上,耳口鼻中同时溢出鲜血,无力的挣扎,却怎么也站不起来。执法弟子虽然都是结丹境修为,但钱佑甄手中的雷符却是师傅亲手绘制,大意被击中,自然是伤重难再站起。
两声惊雷在这山间响起,荡起回声久久不衰,也立刻有数位就在附近的执法弟子全速赶来。钱佑甄也不逃,就站在小山顶上持枪而立,周身十余道雷符漂浮环绕,只等冯霄远来。看着远处数名执法弟子越来越近,钱佑甄随即大喊道:
“各位师兄,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不想多起争斗,只等冯霄远来,清算我二人之间的仇怨。既然钱某今日必死无疑,还请让我明白上路,莫做冤死之鬼,也免得牵连诸位师兄!”
几个人听到钱佑甄如此言语,也不再急于靠近,慢慢的聚在一处,商量了片刻之后又四散开来,把钱佑甄围在了当中。只有修为最高的一人缓缓靠近了些许,朝着钱佑甄遥施一礼说道:
“既然钱师弟要等冯师兄来,那我等也不为难,只是廖师弟受伤颇重,还请让我把他带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