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叹息，“怎么收了你们这些个没文化没礼貌的，现在当流氓看场子都不要文凭的吗？下次要是还犯这样的误，全都滚去送外卖！”

“什么事情啊，毛毛躁躁的？”

小弟回答道，“杜老大，你弟弟杜老二被打了。”

杜子腾揉揉眼睛，“早就想过他会被打了，年纪轻轻不好好读书，非要纹身装大哥，不知天高地厚，遭受社会毒打早晚的事嘛。”

小弟道，“是在学校里被人打了，据说被打得还挺狠。”

杜子腾问，“见血了没有？”

“见识见血了，不过都是外伤，他脖子上的纹身被人家逼着擦掉了。”

“用什么擦掉的？”

“用他的手指头。”

嘶——

旁边一个站着的小弟深吸一口气，他也是见过有人被人逼着剁手的，但是比起剁手，被人逼着自己用手指头擦纹身不光疼，而且更加侮辱人。

杜子腾顿时怔住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几年前他的脖子上也有一块纹身。后来有一天他接收了一批灰色渠道的货，遇上一队来巡查的公安。领头的那个公安，直接叫人把大门关上，逼着他自己用手擦掉脖子上的纹身。当时杜子腾为了不蹲号子忍了下来，直到擦到脖子上全是鲜血。

最后那批货还是被那领头的从汽车轱辘里扒了出来，自己在牢狱里面蹲了两年才被放出来。

杜子腾永远忘不掉那次的经历，后来自己的脖子上的伤口长出一块褶皱的老皮，让他看上去向一个伸头的王八。

“叫上几个兄弟，开车去老二的学校。人不要太多，坐一辆车就行，别把事情闹大了。”杜子腾招呼手下道。

旁边站着的一个小弟插话道，“大哥人家小孩子之间的矛盾咱们出去撑场子不好吧，并不是说杜老二自己丢的场子让他自己找回来么，咱们几个去欺负几个学生，传出去不让同行笑话，而且这也不合规矩啊。”

杜子腾道，“我说了要去帮老二找回场子了么？我是要去请人！”

“请谁？”小弟问道。

“那个逼着老二擦掉纹身的家伙，他让我想起一个人，每次睡觉做噩梦都会梦到的一个人。”

一个手下好奇道，“老大，你每次说的噩梦都不一样啊，上回你说梦到世界杯姆巴佩会踢爆阿根廷的球门，让我们都去买法国队冲冲喜，结果呢？还有一次，你说梦到了世界金融危机会再次来临，让我们赶紧抛售股票，结果那几天股市上涨，我们连个零头都没挣到。”

杜子腾转手给了那个多嘴的小弟一耳光，骂道，“我特么又不是预言家，我那是经历的噩梦，能一样吗？”

那名小弟捂着脸，委屈道，“你还说你以前卖西瓜的时候让一个骑电瓶车来买瓜的给捅了，以后天天做噩梦梦见那买瓜的劈你的瓜。”

嗯！——

旁边两个小弟夹着那个大嘴巴拖向后堂，金属碰撞墙壁的声音异常的响，很快后堂传来那名小弟的惨叫。

“走，出去先去买些水果咱们去会会那小子。”杜子腾招呼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