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清真是着急了，怕若昀乱开，又压不住宋莞在煽风点火，便对颜密说：“颜大哥，你看着点啊，碰着人了就麻烦了。”

颜密点头说，是是。开了有一会儿了，还算平稳，思清松了一口气。快到正阳门了，往前右拐弯，街道有些窄，颜密提醒道：“少爷，拐弯要慢些。”

若昀斜了一眼，说：“知道啦。慢什么慢，又没有人……”正说着，听到“哎呀”一声，车前方的右边，似乎一个人影往旁边一倒，还伴着哗哗的声音，像是东西掉地上了。

宋莞忍不住叫了，“查理，真碰着人了！”思清大吃一惊，连忙下车来看，一位老者，两手还撑在地上直哆嗦，坐着没起来。周围的卖年糕的、算命的、扎灯笼的，都围了上来。

原来他在路旁摆书摊，本来是碰不到的。正好他拿了几本年历，准备到补摊上的缺儿，冯家的汽车就拐弯过来了。若昀开始没看见，又忘了按喇叭，所以从侧面蹭上了。老人半是被吓的，半是车刮了下，顺势往后一仰，滚到了摊子上。

本来那摊子也就是随便搭的，哪禁得起这样一撞，整个儿塌了，上面的书啊报啊，呼啦啦地全泄地上了。

思清走过去，帮他捡起地上的书。这时若昀、颜密也跳下车来看，宋莞胆小，以为出了事故，没敢下来，只是趴在车窗上往外看。

思清叫若昀过来，两人把老者扶起来，思清问碰到哪儿了？老人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倒是颜密老练，上来轻轻拍了拍老人的胳膊，又扶着他走了几步，坐到摊子旁的凳子上。看着没什么问题，就说：“少爷，小姐。没事儿，幸好冬天穿的厚实，没大碍，还能走。”

思清“呀”了一声，原来老人的左手掌刚才在地上擦破了，渗出血来。思清赶紧掏出手绢，给老人擦擦，又问有没有事。老人这时才结结巴巴说了句：“谢，谢谢小姐、少……少爷。没没没，没事……”若昀脸上也挂不住了，对颜密说：“把人吓着了，你看着办吧。”

颜密马上从口袋里找出两张五块的钞票，放到老人手上，说：“大爷，刚才碰着您了。我们少爷、小姐的一点心意，这十块钱当是过年的酒钱呐！”老人不敢收，要往回塞。

思清觉得少了，又从钱包里掏了张十块的，递了过去。若昀接着，也塞到老人手里。安顿好老人，颜密说：“少爷、小姐，上车吧。”又对看热闹的人群说，“没事儿，没事儿。都散了吧。”

思清看了若昀一眼，严肃地说：“查理，你别开了。”若昀不好说什么，乖乖坐到副驾驶位子上。

颜密开了车门，刚要上车，只见一个年轻的巡警冲过来，伸着警棍，拦在车前，说是出了事故，要去警察厅备案的。

思清和宋莞都很担心，摇下车窗，听着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