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正在翻花绳的时候,日光照在他的身上,他那花绳投射到墙壁上的影子确是非比寻常。
现实中不过是一段纠结在一起,作出一个样式的花绳,但投射到那墙壁上的手影却是一个手里拿着绳索,头发垂到腰间,身材曼妙的女人。
这女人影的手里握着一个绳结,身姿僵硬的朝前走着,似乎想要把谁给活活的勒死。
随着王叔又把花绳翻了一个样式,那墙壁上的手影又变成了一个矮小影子,然后再翻到下一个样式,这矮小的影子又变成了一个身材很壮的高个子,都是短头发,像是男人。
王叔手里的花绳投射到墙面的影像在不住的变幻着,非常的不稳定。
就好像,这红色的寻常毛线编织出的时一个人的过去,唯一不变的是那些影子手里的绳套,似乎他们的目的都是把这绳圈套在谁的脖子上,直到把人给勒死才肯罢休。
“是一种以绳线为媒介的影子诅咒么?”在旁边默默观察的陆缘叁好像是看明白了点,心中有了一些推测。
这拿着绳圈的人影缓缓的靠近了那卡在了墙壁里的尸体,一接近,那绳圈就一下套在了这尸体的影子,正好是脖子的位置。
这人影套住的似乎根本不是这具尸体,而是套住的是这尸体背后的东西,拉着它的脑袋,往墙外拉着。
与此同时。
王叔手里的花绳猛的收紧了,就好像是勒住了什么东西。
肉眼可见的,王叔的右手五指好像被狠狠的勒住,没有血液流动了一夜,变成了瘀血一样的深红,慢慢朝紫黑色转变着。
此刻。
一对粗壮的白骨手臂死死的拉拽着那服务生尸体,一个用绳圈套着脖子的影子也向外拉着,两种灵异的共同作用下,这尸体背后的东西立刻就败下了阵来。
几秒不到。
“砰——”的一声巨响。
那具尸体飞了出来,带出了一个扭曲又干瘪的人形物体,如同黏在了那已经死了的服务生后背上。
其他人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蜘蛛收回了那对手臂,王叔也拿下了手上的花绳,重新揉成了一个线团。
陆缘叁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身后的漆黑墨像自己动了起来,带着陆缘叁变得血红的左手飘向了这两团黏在一起的尸体。
那墨像唯一真实的血红手臂抓住了这尸体的头,将它像一团死鱼一样提在了手里。
尸体被提起的那一刻,陆缘叁看见了那尸体后面露出了一只没有眼白,只带着邪性漆黑的瞳孔看向了自己,又在一瞬间消失了。
随后,这服务生尸体背后的那东西好像失去了什么力量支撑一般,摔落了下来,躺在了地上。
这是另一具尸体,看起来像是个留着短发的男人,身上穿着寻常的休闲服破破烂烂的,带着棉絮的碎片和泥灰,露在外面的皮肤干瘪,整个人有像麻花一样扭曲的趋势。
诡异的是,这黏在服务生背后的尸体比服务生更加凄惨,好像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挤压了许久一样,不但没有了多少水分,身体还成了薄薄的一层,比纸张的厚度差不了多少。
那尸体背后的东西原来就是这张“肉片”,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都陷入了沉默。
一个人到底是遭受了怎样的恐怖,才会变成这种不成人形的样子?
简直就像是把一个死人压成了一张存在于平面的贴纸。
不。
如果那个服务生在墙里在多呆一会,那这种贴纸一样的死人就会有两个,一直封在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