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后来的局势对朱棣越来越好,然而,即使在朱棣带兵包围应天城的危境下,朱允炆依然可以不动如山、遍招各地勤王之师,仍然能够轻松降服朱棣。
可惜,朱允炆那帮只知兵书而不知兵的谋臣、将军,皆如赵括之纸上谈兵,全应对之策,一步步步,且一到底。
也或许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算盘,都在盘算自己的利益得失,就这样,朱允炆及其谋臣、将军将一盘完胜的棋局,下成了惨败之局。
严格说来,我对朱棣夺位成功确有很大帮助,只是,非要让我承认是我的原因才使朱棣夺位成功,我就不敢‘居功’了。因为,事实就是事实,真正助朱棣夺位而上的‘功臣’,正是朱允文本人以及被其依为股肱的谋臣、将军们!”
卡洛琳信心十足地等待着马丁法圆话而出糗,却未料到马丁的诡辩口才竟如此之强,寥寥数语就令她言以对,卡洛琳憋了好一会儿,也只能冒出‘狡辩’二字送给马丁。
卡洛琳依然感到不忿:“后来呢?我可还记得你曾经对朱允炆说过帮助朱棣一事,那时,你还振振有词地批评朱允炆的‘削藩’之策,嫌他操之过急,你们相处了那么久,难道你就没有生出任何尴尬和羞愧之意?”
马丁呵呵笑道:“朱允炆丢掉皇位而沦落民间,确有我一部分原因,按常理说,我与朱允炆应该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是,事情的发展和走向却非人力所能左右的。
我在朱允炆即将自焚之际将其救出,使他与妻儿免于烈火焚身的惨死下场,还有使朱棣照拂其次子之恩,尤其,此后我们同舟共济、数度难关,已然成了一家人,一直到我离开锡兰时,我们之间已毫芥蒂,乃至相别依依呢!”
卡洛琳说不过他,只能‘凶狠狠’地说:“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说不定,朱允炆是恨你在心、口难开。”
马丁完全不受卡洛琳言辞的影响,笑道:“是你多虑了。”
卡洛琳不服气地丢下一句话:“哼!你就是一厢情愿。”
可能是见马丁和卡洛琳的对话告一段落了,也可能是为了给马丁解围,安妮接话了,只见她小心翼翼地问马丁:“马丁先生曾亲历贩卖黑人为奴的时代,也接触过贩奴者,我想知道您对此事持有怎样的看法?”
对于西方人来说,贩卖黑奴是一个法回避却又不愿深入谈论的话题,即使大大咧咧的卡洛琳也对这个问题充满好奇、乃至隐隐的自责,更不要说一向文静的安妮了。
马丁略作沉吟,才道:“贩卖黑人为奴以阿拉伯人首开先河,而那些热衷于排除异己、扩大地盘的强势黑人部族才是其中很大的推波助澜者,但是,论西方人再怎么为自己辩护,也法掩盖他们曾经犯下的、在整个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最灭绝人性的、最没有道德的欺凌和奴役之罪恶。
之所以这样说,皆因西方贩卖黑奴的行动已不同于愚昧的莽荒时代,那是一群自诩为文明、优雅的绅士明知不该为,却为了金钱的铜臭而做出得最可耻、最卑劣的行径。”
闻言,安妮已面红耳赤地低垂下了头,甚至连一向盛气凌人的卡洛琳的眼神也变得躲躲闪闪,确实,但凡对那段历史有所了解且心怀善良的西方人,都应如安妮和卡洛琳一样感到万分羞愧。
而对于美国这个国家来说,黑奴贸易或许不会令其心生愧意,但其对印第安人的大屠杀,却等同于黑奴贸易的邪恶行径,更是它永远也抹灭不掉的浓黑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