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士是谁?”黑色章鱼的声音在灵台响起。
“道长在沛军中做医官,专门救治伤病之人,也是他传我的练气法门,道长平日里涵养极好,今日不知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
“那就是你师父喽!”
“不是,道长在传我练气法门之时就明确说过,不准我拜师,听说道长在军中有好几个弟子,都没有拜师,我只认识我的师兄伙老大,其他人我还没接触过”
“哼哼!古怪!古怪!”黑色章鱼怪腔怪调的连说两句古怪就没在出声,沉寂了下去。
苏弃紧跟道长避开官道,沿着山中小径一路翻山越岭,风餐露宿,几日的功夫回到了遂州城。
到了遂州城苏弃才听闻长阳关是被一个身穿红色道袍的妖道士给毁了,城中百姓、守城将士死了一大半,剩余的将士从红岩堡败退下来的兵将口中得知草绺子有一万多人,于是当机立断,舍弃长阳关退守遂州城,将关内几百里江山拱手相让。
而回到自己的营部报到,苏弃听闻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已经被当做战死在军中除名了,第二件事就是传授自己架刀术和架枪术兵技的瘸腿老兵,也是自己练气的师兄伙老大莫名其妙死掉了。
对于第一件事苏弃只是讪然一笑,这样的事在军营中常有,只要找到主簿报道,让相熟的军卒证明一下就能改回来,并无大碍。
对于第二件事苏弃内心疑窦丛生,总觉得不可能,他和伙老大只分别了两个多月,两个月前人还好好的。
伙老大虽然年过五旬,但是身体强健,平时只有腿疼的毛病,并无大病,而且在道长指点下钻研练气一道,已经修到练气六层圆满,最近在尝试进阶七层,只要平时坚持不辍,延年益寿肯定没问题的。
可他还是死了,听闻军营里的老伙计们讲,伙老大死的前一天一点征兆也没有,还是像平常一样能吃能喝能骂人,可第二日早上众人醒来就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凉了。
面容平静,没有痛苦之相,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几个老伙计听闻他去世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这样的年头死个人并没有什么稀奇,于是就按照军营的规矩办理了后事。
苏弃除了对伙老大的死因感到困惑,更对道长的态度感到困惑,道长八年前进入军营后,伙老大是他第一个传授练气法门的军人,算是他的大弟子,还当着苏弃的面经常夸赞伙老大修为精进很快。
可这次两人从长阳关一路赶回遂州城,几天的时间道长只对自己讲了一些修炼心得和窍门,伙老大的死他半句也没提,甚至半点惋惜之情也没有,就好像他的生命中没见过这个人一样。
这天夜里,苏弃取回了自己的军牌,也在花名册里重新加了名字进去,总算“复活”成功,在城中找了一个破旧的房舍住进去,打坐吐纳。
练气吐纳讲求摒除杂念,可苏弃尝试几次都无法入定,一想到师兄的死就心烦意乱,两人并没有拜道长为师,但苏弃练气的初期都是伙老大在指导他,所以两人互称师兄弟。
而且师兄还将自己在战场上拼杀砺练出来的兵技倾囊相授,平时又相互照顾,两人的关系像是父兄子弟一样。
“苏弃,我问你一件事,你老实回答我”黑色章鱼突然问道。
“哦?好几天没听到你说话,你想知道什么?”
“我内观你的丹田,发现你的丹元浑厚凝实,和你四层的练气修为不符,这丹元是你自己修炼出来的吗?”
苏弃心里一惊,没想到他能看出来,认真的回道:“这丹元并不是我修炼出来的,是道长灌进我丹田内的,因为我练气之初始终无法抓住气感,不能导气入体”
“气感对于我来说太过虚无缥缈,根本掌握不了,道长说抓住气感是练气第一步,有的人十天半月就能感受到,有的人十年八年也感受不到,所以就教给我一个省去很多时间的方法……”
“就是丹元灌体之术”黑色章鱼没等苏弃说完就开口接上:“他将自己的丹元分出来一份灌进你的体内,让你直接跨过寻找气感的阶段,是不是”
“没错,你也知道这种方法?”
“哼哼!这是你们下界生灵常用的方法,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丹元是修士花费无数时日修炼出来的,那道士为何会舍得分你一份,助你进入修行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