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枯萎。
至此之后,他对“白竹”这个角色的滤镜转移到了演员身上,所以听到宋字初出事,他才有反应。
但他不能表现过于关心,因为他知道江忱的性子,会对宋字初不利的。
林鹿回到屋子里,见希望已经睡着了,不过蜷缩在牢笼里,跟他一样吧,等待死亡的到来。
半夜,江忱没有动林鹿,只是安静的搂着他睡觉。
林鹿道:“明天,我能看电视吗。”
这是一种卑微姿态,但他依旧平静如常,显然已经习惯了,最后的自尊也磨灭了。
“当然。”江忱捏了捏他的耳垂,玩弄的爱不释手,缓慢道:“等我回来,带你去见我父亲。”
“不要拒绝我。”
“……”林鹿没有再说话了,沉默围绕二人身边。
就这样,渐渐沉睡下去了。
或许是今天多了一条生命,林鹿安心睡得很沉,竟然梦到了往事。
…
那时林鹿十七岁,他与江忱是一个班级的,但叶亭允也在这个学校,只不过在别的班。
明明江忱比他们二人大一岁,应该是上一级才对,不知道为什么留级了一年,还是林鹿的同桌。
当年的林鹿皮肤皙白,相貌精致好看,最喜欢穿的是白色的衣服,一笑如沐春风,眼睛处不透露着光与清纯。
这一天开学了,林鹿照常背着一个吉他走进班级,屋里气氛很混乱,因为不见那么“两月”就如隔百秋,同学们见谁都亲昵上了。
其中一个大黄毛,还扎着舌钉,被校长严厉批评好几次不改后,又往唇上扎了一个明显的唇钉,明摆着挑衅校长“你奈我何啊,我爸是股东”。
他就是叛逆少年,“金傲气”,听名字就能听出来,确实有钱还傲气。
只见他看到林鹿,当即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给林鹿吓一愣,然后低声喊着:“快说,你是不是gay?!”
“……?”林鹿懵住了,“什么意思?”
金傲气大惊:“这年头你竟然不知道gay是什么意思吗??”
林鹿疑惑摇头:“……我应该知道吗?”
“唉!还不是这年头gay风畅行,整个学校里,我就感觉只有我一个大直男!”金傲气忽然又重重的拍了拍林鹿的肩膀,“当然,还有你。”
“你可别弯了啊——我的好兄弟里,就你最直!”
林鹿嘴角抽搐,他懂了,但是他不想理他。
忽然他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林鹿转头看去,只见江忱面表情的盯着拍在他肩膀上的手。
林鹿当时没想那么多,展露笑颜,洋溢着青春朝气的样子,柔光照耀下,犹如天使一般。他跑了过去,直接给江忱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好久不见啊!这两月我都联系不到你,你去哪了啊?”
江忱愣了,他痛呼一声,吓得林鹿连忙退开,“怎么了?!”
只见江忱的背细微颤抖着,但脸上还所谓的笑着:“你太用力了,勒到我了。”
“啊,我就是太激动了。”林鹿不好意思的挠头,他回到座位上,将吉他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显得很珍重。
他与江忱的座位靠窗,是在后排,因为林鹿只对音乐感兴趣,虽说成绩都不差,但他闲下来时总会捣鼓着音符。
他看着桌子惊讶了下,“这么干净?是你帮我擦的吗?”
江忱点头:“应该的。”
“毕竟你穿白衣服,不能脏了。”
林鹿道了声谢,从包里拿出两瓶饮料,将其中一个给了江忱,“快喝,老班不让咱喝饮料,喝完后我再塞回包里。”
江忱微笑的接过饮料,是橙子味的,虽然他感,但只要是林鹿给的,是毒也吃。刚要打开,就见林鹿拿个另一瓶饮料要出去。
“你不喝?”
林鹿回头对视对方沉下的眼睛,他眨了眨眼,道:“我路上喝过了,这个是给亭允带的。”
“嗯。”江忱眼里闪过阴霾,继而扬起微笑:“好,早点回来,第一节课是音乐。”
闻言,林鹿有些激动了,他连忙跑出去:“很快!”
江忱目光追随着他消失的背影,嘴角再也扬不起微笑,下垂着。整个人的气势都显得阴郁了起来。
他手紧紧握着那个饮料,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西,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