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姬广龙派出几个手下去打些野物来烤炙食用。
众人围坐一圈,这时温晴走到成乐身侧,搀扶他坐下,听白独耳说起那本不可能存在一战。
可“不可能存在”五字,究竟是何意?
郭长歌立时开口替众人问了这个问题,见白独耳久久不答,又问道:“这一战,是谁与谁的一战。”
白独耳终于回话道:“自然是郭愠朗和成峙滔的一战。”
郭长歌心想:“龙川前辈也曾提起过我爹的名字,可是我娘呢?”
他正想向白独耳问询,心中忽然电光一闪,想到龙川曾说:“我没见过你娘……不过我记得你爹曾与我说起过你她,她姓雒,至于叫什么,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郭长歌心中一惊:“姓雒!那位雒淑桐难道是我娘?可师父怎会对我娘那般……那般……”
只听温晴忽然问道:“白前辈,据晚辈所知,郭愠朗前辈与成庄主本是朋友,是不是因此,您方才才会说他们之间那一战本不可能存在。”
白独耳摇头道:“朋友未必不会反目。”
温晴道:“那您为何会说那是本不可能存在的一战?”
白独耳道:“因为那一战,是他们两人生死相拼的一战!”
众人还是不解其意。
只听白独耳接着道:“愠朗他是成峙滔的救命恩人,你们以为成峙滔为何会杀他?”
郭长歌心道;“原来我爹曾救过成峙滔。”
成乐心中震动:“杀了救他性命之人!我爹他怎会做出这等事?”
温晴却想:“成庄主实不该恩将仇报,难道是因此,白前辈才会说那一战本不该存在。”
柯小艾的想法却很直接:“不论成峙滔如何,师父若要杀他,那我便也要杀他!”
众人各有心思,却都未回话,此事毕竟尘封已久,真相并不明朗,再加上郭长歌与成乐都在当场,实在不便随意评价。
白独耳久久未闻人声,便接着说道:“我了解成峙滔此人,若说他是个恩将仇报的不义之人,毕竟并非如此。反而,他是个颇重义气之人!”
听到此言,成乐深感宽慰:“我父亲毕竟不是个恩将仇报的小人。”
姬虎忽道:“一个颇重义气的人,反而做出了恩将仇报的事,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姬广龙斥道:“虎子,不要多嘴!”
曲思扬道:“瞎师父,那他们两人究竟为何要打起来呢?”
白独耳道:“我只知道那一战的发起者,是愠朗。成峙滔被迫应战,据他所说,他们那一战实是生死相拼,到了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境地。斗到后来,一招之内,两人中定有一人会摔下悬崖。”
曲思扬道:“瞎师父,他们打架,是您亲眼所见吗?”
白独耳道:“我若在旁亲见,就不会有人死了。”
他知道曲思扬是在奇怪自己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解释道:“我之所以会知道他们相斗的细节,一部分是成峙滔亲口所说,另一部分是自龙川口中得知的。”
拾愿堂几人惊道:“龙川!”
白独耳道:“正是他。”
郭长歌向众人道:“我昨天和师父说起过我们在凌风岛的遭际。”
白独耳道:“当年我、郭愠朗和成峙滔三人遭逢变故,我与他们两人失散,后来我终于寻到玉汝山庄时,愠朗已经亡故,成峙滔向我承认愠朗是他所杀,还说是愠朗逼得他没有办法,才造成了惨剧。我一怒之下杀伤了他手下许多人,差些当场便宰了他,但又忽然想到,由愠朗的儿子来报仇岂非更有意义,便绕了他一命,将长歌带下山去,想着有朝一日,由长歌亲自为父报仇。
“而那龙川仿佛与愠朗关系甚好,我们下山时,他也随我们一同下了山,与我大骂成峙滔,甚是爽快。也就在那时,我向他问清了有关郭、成两人那一战的一切细节。”
郭长歌问道:“我爹究竟是如何死在成峙滔手上的?”
白独耳道:“龙川所说皆在我意料之中,愠朗和成峙滔两人武功不分伯仲,就要分出胜负也十分困难,更别说一人死在另一人手上了。”
郭长歌道:“那我爹怎么会死?”
白独耳道:“那是因为你爹用了一种拼命的打法。不知为何,他非要制成峙滔于死命不可。”
郭长歌喃喃道:“拼命……”
白独耳道:“据龙川所说,你爹硬抗了成峙滔几掌,口吐鲜血,身受重伤,就是为了近身以擒拿之法将成峙滔周身牢牢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