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思扬脑袋左右一转,道:“小艾怎么也不见了?”
温晴道:“自在江州码头一别,小艾时时刻刻都在想着长歌,这次得以再见,她的目光连片刻都未从长歌身上移开过,我们虽没有注意到长歌他们离开,小艾又怎么会注意不到。她也已跟着他们离开了。”
也不知为何,曲思扬心里忽觉一空,心情变得奇差无比,暗暗责问自己道:“小艾都能发觉他离开,你怎么就像个傻子一样,如此后知后觉。”
又忍不住想:“如果你能及时发觉他离开,你会像小艾一样勇敢,也随他离开吗?”
她想得入神,不觉苦笑一声,喃喃自语:“就算你想跟着他,你又不是他的徒弟,也不是他什么人,他怎会允你跟着。”
温晴听她口里念念有词,问道:“思扬,怎么了?”
曲思扬这才注意到自己竟不觉间发出了声来,双颊霎时红了,道:“没……没什么。”
百生忽道:“罗前辈呢?”
姬广龙方才进了洞中,回话道:“罗盟主在外与我告别过,现下已经走了。我本想挽留,好好谢他救命之恩,但又想他贵为武林盟盟主,定有要务在身,又怎能与我们在这里多耽。”
成乐想起在茶馆里初见罗逸飞时,还满以为他是个寻常村汉,笑着向众人说道:“要说这位罗前辈,其貌不扬,行止肆意,身旁连一个侍从都不带,哪里像是一盟之主了。”
温晴道:“高人奇士大多如此,你看那位白先生,躲在姬公子背后教他说话时,那般肆欲轻言,衣貌又有些不修边幅,乍一见他,谁又能想到他有那样高强的武功。”
众人点头称是,闲聊一会,与百生说了郭愠朗与成峙滔之间,那“本不可能存在”的一战。
论起白独耳所说,郭愠朗杀成峙滔是为救更多人活命一论,碍于成乐的面子,谁都不敢妄言,但心里皆想:“杀掉成峙滔便能救下更多人,那岂不就是在说,成峙滔如果活着,就会害许多人丧命。”
成乐想自己父亲向来慈善仁厚,他活着,又如何会害得别人丧命,那白独耳摆明是胡说八道,可见身旁几人缄口不言,皱眉沉思,显然竟是在仔细思虑白独耳的胡言乱语,心下大为不快。
温晴见他面色不愉,忙转移话题,问百生道:“百公子,你随罗前辈去参加萧不若的晚宴,有何见闻,说与我们大家听听如何?”
百生正色道:“我们须快些回庄了,萧不若邀了许多武林好手,不日便会大举前往山庄。”
温晴道:“萧不若要去山庄?他有何目的?”
百生摇摇头,可心里却想:“他的目的或许和我们一样。他想知道玉汝山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我们想知道成峙滔是个怎样的人,而成峙滔和玉汝山庄,岂非是密不可分的?”
成乐哼了一声,道:“什么目的?白独耳也好,萧不若也罢,他们要来山庄,难道还能安什么好心?”
他话毕便向洞外走去,道:“我们回庄!”
众人都跟在其后。曲思扬追到温晴身边,道:“小晴姐,我还得回洛城一趟,你们先行,我赶上你们。”
温晴皱眉道:“现在还不安全,回洛城做什么?”
曲思扬道:“我必须去见我父母一面,只有亲眼见到他们没事,我才能放心。”
温晴实不愿她涉险,可见她眼神坚定,也不好再劝,便嘱咐道:“万事小心,快去快回!”
曲思扬点点头,下山后与余人分道,孤身一人去往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