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人的不是从来都不是酒,而是人,人情!
郭长歌和古云儿,他们喝的甚至都不是酒,却似乎喝醉了,于是整夜畅谈,倚桌而眠。
窗纸发白,鸟儿的啾鸣唤醒了两人。郭长歌起身伸了个懒腰,又坐下,看向桌对面的古云儿,“给我指指道儿,我得出发了。”
兀自趴在桌上,古云儿抬眼看了看郭长歌,眼帘马上又垂下,“出去向西走就是啦。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走?”
郭长歌摇头,“不必了,我现在饱得很,现在出发,正好消消食。”说着起身,向门口走去。
古云儿终于坐起,“你此去,多久回来。”
郭长歌知道她不愿孤身一人,回头笑道:“别担心,我会让我徒弟来陪你。”
他说完向门口走了几步,又回头,“时间本身不会改变人……”
古云儿笑眯眯看着他,“怎么忽然说这句话?”
“你昨晚是不是说过类似的话,还是说这是我做梦梦到的?”郭长歌皱眉问。
古云儿笑了笑,“时间本身不会改变人,改变人的是这时间里遇到的人,发生的事。”
“看来不是梦。”郭长歌怔怔道。
不是梦,而是昨夜郭长歌所问,“深宫独居的这二十多年,难道一点都没将你改变”这句话引出来的一个话题。
“怎么会是梦呢?”古云儿笑道,“你这人真没记性,要不要我把我们之后说的话也复述给你听?”
郭长歌摇头,“不必,我这就走了。”说着动步起行。
古云儿跟着他,送他出门,目送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山谷的尽头,一片幽翠之间。
果然只半日的脚程,上京巍峨的城楼便已映入眼帘,又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郭长歌穿过一条条繁华的长街,来到百府大门前。
郭长歌上前打门,让出来的家丁进去通报。那家丁再次出来后,一路引着郭长歌去了百府的正厅,那是百花开平日里会见朝中来客的地方。
进了宽敞的大厅,只百花开一人坐在椅上等候郭长歌,见他来,起身相迎,两人客气了两句,相偕坐了。
吩咐下人去沏茶后,百花开皱起了眉,低声道:“我没想到你还敢回来。”
郭长歌笑得坦然,“我为什么不敢回来?”
百花开面色严肃,“那晚你在宫里杀了那么多人,就算皇上肯放过你,整个京城的禁卫军恐怕也放你不过。”
郭长歌笑了笑,“不愧是您。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的耳目,就连深宫内院发生的事您都了若指掌。”
他收敛起笑容,接着道:“既然您知道了,那百生他们呢?”
百花开摇头,“我可不敢跟他们说,他们跟你一样年轻气盛,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呢。万生向我问起你在宫里的情况,我只能谎说一切都好。”
郭长歌点点头,“这样最好,宫里的事还是我来和他们说。”
这时,下人为两人端上了茶点。
百花开忽然道:“你是为万生那臭小子回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