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歌抬头一瞥,白眼道:“没趣得很,你看那‘大’字和‘客栈’二字中间有那么大空隙,显然是掉漆把中间的字给掉光了,再过两天兴许连那个‘大’字都不剩了。”
百生左手托着右肘,右手托着下巴,沉吟道:“那会是什么呢?”
五人中也只有他会在意这客栈的名字,另外四人在他看着招牌发愣时已经推门进去了。
大堂里嘈杂的人声,酒菜的香味,还有扑面而来的热气让百生回过了神,赶忙也跟着进去。
桌旁坐满了各样的人,桌上摆满了各色的菜
客人很多,所以整体看起来甚至显得有些局促,也是因为客人很多,所以一进门便能感到很暖和,甚至有些闷。
满脸堆欢的小二很快迎了上来,招呼郭长歌他们入坐。
大堂很大,满堂的桌椅都摆放得歪歪斜斜,满堂的客人也是歪歪斜斜的,看来都已有些醉了。
看他们的装束还有桌上、地上放着的刀剑枪棍、斧戟钩叉等各色兵器,显然大多都是武林中人,不用说,一定都是要去参加武林大会的,应该是和郭长歌他们一样,黄昏才赶到这里,明天一早想必就要入城了。
他们的眼神在平民百姓看来都不是很友善,甚至有些凶恶,但在武林同道看来却是亲切得很。
每隔着几桌,客人们便身着不同的服饰,操着不同的口音,散发不同的气场。
任谁都能感受得到,各帮各派的人们之间就像有一堵堵无形的气墙,不容越界,不容侵犯。
大堂西北角的柜台后,有一个穿着十分整洁的棕褐色书生服饰的中年人,唇上的两撇小胡子就像拿毛笔画上去的一样,很密,所以又像是整个贴上去了一片,只要抓着一根一扯就能扯下一整片似的。
他低着头,神态很专注,可整个人看来却又很悠闲,斜倚在柜台上,一只手拨着台面上放着的大算盘——好像只要是家客栈,就总会有这样一个算账的。
客栈里有算账的当然不稀奇,稀奇的是有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一个真的很漂亮的,三十来岁的女人,穿得很粉嫩很花哨,正在用一种甜腻得过了头的嗓音招呼着一伙外表粗豪的壮汉。
这伙壮汉身边多是大砍刀、狼牙棒、流星锤一类的重型兵器——简直是强盗土匪的标准配置。
他们粗犷的服饰、大嗓门、脏话、黑眼罩、凶神恶煞的表情,都让人觉得他们一定就是帮不知从哪个山头跑下来的土匪。招呼这么一伙人,真让人为那个娇滴滴的女人捏把汗。
可那女人的神态和动作却都出人意料的从容,脸上轻佻的笑容让人觉得,她简直就像是把那伙凶巴巴的壮汉都当做了小屁孩看待。
她的笑颜很媚,风姿很美,身材很诱人,诱得大堂里不少男人的双眼瞬也不瞬地在盯着她看,就连那些“正人君子”们,也会忍不住时不时瞟上她两眼,就瞟在她裸露的脖颈上、饱满胸膛上、纤细的腰肢上……
就在被小二领着入座的途中,郭长歌、百生和成乐也忍不住去瞟那女人——应该是老板娘,或者是女掌柜吧,他们想。
成乐只看了一眼,就一眼,因为有温晴在身边,他感觉自己就像在神捕的眼皮子底下做贼一样,哪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