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纯的目的?”
郭长歌没有立答,走过去在井边坐了,成乐也跟过去坐下,两人并肩。
而现在,也有一人与徐大娘并肩坐在她的床上。徐大娘原来没有睡着——当然没有,事实上,郭长歌一出门她就睁开了眼,坐了起来,而郭长歌闭上她房门的时候,房间里的另一扇门几乎同时打开。
房间里竟有间密室,密室的门就是墙,墙后走出了一个人,一个神秘的人。
这人穿一身宽大的黑袍,头上戴着竹笠,竹笠前檐挂着黑纱,黑纱遮住了整张脸。
然后这人就走过去,坐在了徐大娘床上。
徐大娘冲着他笑了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道:“怎么样,你还满意吗?”
那人点了点头。徐大娘脸上笑意更盛,又伸胳膊勾在他肩上,“那你要不要……”
她话还没问完,就看见那人摇头,还把手从她手里抽离。于是,她也没必要再问下去。
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一刹,不过马上又极具耐心地回来了,单手撑着床让身子前倾,柔胸贴上了那人的手臂,红唇凑到了那人耳边,道:“怎么,还害羞啦?”
那人有没有害羞,黑纱遮着他的脸,看不出来,不过成乐倒是有些害羞了,他的脸都红了。
他实在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他的脸红简直是一种常态。
就算和熟识的女子说话,他也会害羞,更不用说与她们对视了,可他身边岂不是一直跟着一个眸波流转、媚眼如丝的女子。
天刚蒙蒙亮,东山雾气氤氲,不过已能大致看清人的面庞。
成乐正在与郭长歌对视。不过他这回脸红,可不是因为与郭长歌对视,而是因为郭长歌说的话。
郭长歌正在向成乐讲述他和徐大娘在房间中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正说到他把徐大娘扔到了床上,扑了上去。
等郭长歌全都说完,成乐皱眉道:“听你说了这么多,我看就算那位徐掌柜有不纯的目的,有所图谋,那也单单只是对你有所图谋啊,跟我和晴儿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郭长歌“嘿嘿”地笑了笑,道:“咱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成乐不想搭理他,过了会,说道:“那你说那位徐掌柜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郭长歌摇了摇头,“我想不到,问她她也不说。”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本来嘛,我只要受些委屈献身给徐大娘,她就一定会说的,可惜可惜……”
相处时久,成乐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很给面子地笑了笑。
郭长歌忽然又道:“你说徐大娘会不会知道我们是从玉汝山庄来的?”
成乐道:“知道又如何?”
郭长歌道:“如果知道,她就有可能是想从咱们手上求得一块玉成令啊。”
成乐想了想,道:“如果真是这样,咱们三个男人,她为什么偏偏‘勾引’你?”
郭长歌咳嗽了两声,道:“那还用说吗?”
成乐好像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冷笑道:“你倒是说说看。”
郭长歌得意地道:“人家徐大娘当然要挑一个最英俊的咯。”
他果然是这个意思,成乐没想错,白了他一眼,道:“我看倒未必。”
郭长歌眉毛一竖,“怎么,你有异议?”
成乐哼一声笑道:“你若自信,明儿把这话跟晴儿、小艾他们说说,看他们怎么说。”
郭长歌怔了怔,然后笑道:“那倒也不必,小晴姐肯定是说你最英俊,小艾肯定说她师父我最英俊,而百生那小子肯定说他自己最英俊,那有什么意思。”
东天先发了鱼肚白,很快霞光又映亮了朵朵云片。
郭长歌和成乐聊着聊着,竟将长夜聊尽了。
话却还没尽——两个朋友聊天,话又怎会尽呢?
只是两人都不说了,因为一夜未眠,他们现在都无比的困倦,都扶着头,闭目休憩。而忽然一声女子的尖叫,让他们睡意顿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