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歌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看着他跑回房间闭上了门,还在盯着那个方向,忽然开口道:“不应该是这样么?”
他是在问自己,但身旁的曲思扬回道:“世上没有完美到可以顺所有人心意的事,但是有必须要做的事。我觉得成峙滔的决定是理所应当的……他自己或许有让朗头接受他挑战的办法吧。可能他觉得当年他接受过朗头的挑战,如今朗头便也应该接受他的挑战,就像……还‘人情’?”
郭长歌没有再多言,与曲思扬回房间洗漱就寝。郭长歌说他觉得很累,想好好睡一觉,然后便又打起了地铺。曲思扬也不反对,只笑了笑,便自己上了床。
今天一觉睡到了傍晚,郭长歌本以为她不容易睡得着了,却没想到她倒头就睡,竟然比前两天睡得还安稳,一句话都没说。
可即便这样,郭长歌却还是无法安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梦到昨夜与成峙滔的谈话而惊醒。
那是唯一的办法,郭长歌本来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成乐的态度让他不安。成乐那样抗拒其实并不意外,郭长歌早就想到,可就像一场可怕的灾难,想象与亲身经历自是不可相提并论。
成乐显然还不知道是他提出让成峙滔去找郭愠朗决斗……
“我是说服了成峙滔去面对,但也没逼他,终究是他自己决定要亲自去结束这一切的。”
话说的坦率,可郭长歌却不敢想象成乐知道真相后会怎么看他。
在无尽的忧虑中,这一夜短的可怕,不知不觉中晨光已漫进房间。
曲思扬伸着懒腰下床,伸脚踢了踢郭长歌问:“睡得好吗?”
郭长歌起身微笑道:“很好。谢谢你。”
曲思扬怔了怔,“谢什么?”
郭长歌道:“我昨晚说觉得累想好好睡一觉,你便安安静静的一点都不打扰我……”
听着,曲思扬嘴角挂起了笑意,却听郭长歌又道:“真没想到你还挺体贴的……”
曲思扬立马一脚踹了过去,怒道:“什么叫没想到,我一直都很体贴好吧?”
郭长歌双手抓住了她踹过来的脚丫,笑道:“失言失言,还请你高抬贵脚。”
曲思扬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这才把脚抽了回去。
两人洗漱过,穿好衣服,曲思扬便要去看她娘了,郭长歌决定跟她一起去。去的路上曲思扬叮嘱郭长歌不要提朗头是他父亲,郭长歌觉得无所谓,反正古云儿迟早会知道。不过曲思扬让他不提,他也只好答应了。
两人来到那石室门口,敲了门。
“娘,是我。”曲思扬喊道。
里边传出一个女子轻柔的声音让他们进去,他们便开门走进石室。室中本来已有四人,除了床上一脸病容的古云儿,便是一直照顾她的那中年白衣女,然后是白钰儿,好像是来复查古云儿的伤势,正在给她把脉。
那中年白衣女和白钰儿会在这里并不教人意外,可最后一人在这里却教郭长歌目瞪口呆。
那是个男人,正坐在古云儿床前放着的一把椅子上,郭长歌向他走过去,喊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