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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见宫御我借着夜色的掩盖，肆忌惮地开启超级速度在对流层飞行。于是他就发现，在没有超人的生物力场的条件下，用超级速度会与空气产生巨大的摩擦力，导致的结果就是他像个流星一般，人在前面飞，火花后面追。

这不行，目标太大了，他不得不选择降速。但只不过飞了这一小会，他就觉得自己肾上腺素飙升，整个人high到不行。在空中自由自在飞行的那种快乐是什么都没法比拟的，怪不得自人类文明史以来，飞上蓝天甚至飞跃太空都是全人类共同的梦想。

再说一次，这游戏的全息效果真的太牛逼了。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违和感或滞涩感，如果不是亲自给自己戴上的那套设备，他真的会觉是用本就属于自己的身体穿越异世界，不论是手上的掌纹、胳膊上的毛孔、还是皮肤下的血管，大量丰富的细节真实自然得令人毛骨悚然。

但伏见宫御我这一次不打算花太多时间在探索全息模式上，在他视角的左上方始终有一行半透明的电子时钟倒计时，提醒着他这次限时体验卡还剩多久。

烦死了，到底在哪里呀！他还着急赶回去继续贴贴漂亮小悟呢！！

他压根没注意之前和五条悟交谈的都是谁，也忘了用系统对np进行临时标注，所以这会只能用最笨的穷举法，将整个京都地图的每个角落全都转一遍，同时截取相关的信息，筛选自己需要的结果。

不能开超级速度，所以找人的这个过程额外多花了他一些时间。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第三次搜寻某个建筑时，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他跟着其中一个穿西装的辅助监督上了车，拿到了原本要交给五条悟的任务目标资料，沿着地图冲入了京都附近的一片山林，对照文字说明找到了那个被命名为“处女杀手”的、长得奇形怪状的咒灵。

那是个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像六条腿的外星人一般的咒灵，上半身从胸膛的位置分出两个头，一个是凶神恶煞的男人，一个是阴毒扭曲的女人。这样一个三拼的怪物实在太有碍观瞻了，虽然不像他曾经玩过的恐怖游戏那么吓人，但恶心程度确实有过之而不及。伏见宫御我翻了个白眼，在这个咒灵继续发出那种污染耳朵的叫声之前，一头撞了过去，像撕碎外卖单子一般将它撕成碎片。

咒灵本就由咒力构成，一接触到效化就开始逐渐消散，任凭它怎么抵抗、甚至想要退缩逃走，也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崩解溃败。

系统提示他击杀了一只特级咒灵，掉落物品×1。伏见宫御我弯腰捡起，发现是一根深紫发黑柴、如木枝、僵如固蜡般的手指。系统扫描后给出了物品信息：【宿傩的手指（之一）】。

伏见宫御我满头问号，但本着来都来了总得带点纪念品回去的想法，还是将这根看起来就不太卫生的手指收进了系统背包里，然后原路返回。

辅助监督又不知去向了，他只好重新找到了那三个总监部高层。虽说越级汇报不太好，但事从权急，相信他们会理解的。

但这三个老头不仅完全没理解他，反而被他听到凑在一起暗搓搓说五条悟的坏话。话语中多轻蔑之言，完全不把六眼神子放在眼里，只当他是个可以随意呼来喝去的好用的工具。其中一个还提到了今天突然出现的伏见宫御我，猜测他到底是六眼的同伙还是敌人，如果是敌人，那六眼被绑走会不会就此陨落。另一个冷笑一声，说六眼死了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咒灵的水平也会随着他的死亡而下降，这样反而大家都轻松。最后一个则假惺惺地劝慰了几句，说六眼最近经常行踪不定，常常甩开辅助监督单独行动，非常不安分，建议加大对他的控制和监视力度。

伏见宫御我听得心头火起，联想到上次五条悟跟他做到一半就被一个电话叫出去，当时觉得这孩子任劳任怨、职责所在，也可厚非，如今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这群老不死的不要脸程度。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看着倒计时上又流逝掉的几分钟，伏见宫御我直接撞碎了屋顶冲进去，看也不看地就将三人全部扯掉了脑袋。

踩在满地鲜血里，他也没在乎那三具因为太快死亡甚至还维持着姿势坐在原地的头尸体，从房间里翻出一个木箱子，胡乱倒空里面的东西，将三人的脑袋全都装了进去，收进系统背包，这才觉得出了一口气。

到了这种时候，对于“这只不过是个游戏”的认知又让他能够毫心理负担地做出这些行为。毕竟之前玩塞尔达的时候也不是没搞过一些骚操作，把np关进笼子里面反复刷礼物卡bg都是洒洒水罢了。玩家们在游戏角色眼里再怎么如同天灾一般毫道理，在他们自己看来也只不过是有趣而已。

又看了一眼倒计时，恢复了神清气爽的伏见宫御我觉得自己能再战三百回合。他迫不及待地飞回五条悟身边去。

漂亮小悟，爷带着给你的礼物回来啦！还不快撅高屁股迎接你的老攻！

44

五条悟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更不知道之前到底做了多久。漫长又恐怖的快感几乎摧毁了他对时间的感知，他觉得自己差点要死在刚才那场性爱里了。

果然怪物就是怪物！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就是说这种离谱的性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啊？？？

他愤恨地握拳锤了一下床，却发现自己的手甚至还有点抖，胳膊也酸酸软软使不上力气。

……啊啊啊真该死啊！他五条悟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你醒啦？”

旁边忽然冒出一颗脑袋。五条悟已经习惯了六眼探查不到伏见宫御我的存在，相当淡定地转过头去，看见伏见宫御我正在脱衣服，露出赤裸的上身。

不论看多少遍，五条悟都怎么也想不明白，就伏见宫这个和自己差不多的体型和肌肉量，到底是怎么做到轻易就能把他锤的没法反抗只能喵喵叫的？？？

有着一张艳丽面孔的男人亲亲热热地贴上来，在五条悟的示意下将他抱起来坐着，一双手自然而然地放在五条悟身上开始不老实。五条悟翻了个白眼，懒得阻止他，只问道：“你刚才出去了？”

伏见宫御我闻言立刻点了点头，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般掏出一个挺大的木盒子，捧着摆在五条悟面前，“我出去给你准备礼物了。”

他献宝一般打开了箱子，露出里面的东西，语气还带着一点埋怨和嗔怪，以及一丝邀功的意味：“我去帮你把那个特级咒灵解决掉了，结果上交任务的时候碰到这三个老头聚在一起说你的坏话。把你支使得团团转，还敢背地里算计你，我一生气就把他们都杀了。”

他紧接着把那枚手指也掏了出来，一齐堆在五条悟面前。像在外打猎归来的雄狮，把食物摆在伴侣面前，得意洋洋地等待伴侣的夸奖和贴贴。

伏见宫御我的眼睛亮亮的。

呼吸间弥漫着一股新鲜而又浓重的血腥气。

五条悟看着那个木盒子里摆放的三颗血淋淋的死不瞑目的人头，又看了看那枚宿傩的手指，难得地感到了一阵失语。

他有点呆愣地看着眼前这些东西。

他自认不是那种道德感太高的人，与他那经常把正论挂在嘴边的挚友不同，他在为人处世上的原则更简单，标准也更加地弹性化。但他也绝非滥杀之人。至今为止，不论他多么讨厌那群腐朽的臭老头，他都从没想过要大开杀戒、一劳永逸，尽管他完全可以做到。他看不起咒术界里那群草菅人命的垃圾，所以他当然也不会变成随意挥动手中屠刀的烂人。这可以说是他的善良与宽恕，但也可以说是他的自尊与自傲。

但此时此刻，面对三条因他而死的性命，他原本凝滞的思维突然就冷静了下来。他扪心自问，我会拿做出了这种事的伏见宫怎么办？

警告他？逮捕他？惩罚他？约束他？

……亦或是，包庇他？

不知为何面色变得空漠沉静、悲喜的白发少年忽然开口，问了一个问题：“这是你这种怪物表达爱意的方式吗？”

伏见宫御我想都没想，径自贴过去跟他抱在一起，语气带点埋怨地回答道：“我可以帮你处理这些小事，所以下次不用怕耽误正事了，也不准再用这个借口拒绝我。”

……又来了，这种令人如芒在背的非人感。五条悟心想。这几条人命，一个拥有宿傩手指的特级咒灵，在他眼里也不过就是“这些小事”，是阻拦他享受性爱和快乐的绊脚石，只要轻松地一脚踢开，就能得到他最想要的东西。

这就是怪物。在他眼里没有自命不凡的世俗权力，没有毫意义的仁义道德，更没有夸大其词的恶灵诅咒，一切都要为自我的欲望而让路。今天他想要和自己看中的猎物在一起，那么就算天塌下来了，也得先让到一边去，乖乖等到怪物暂时满足了，才会大发慈悲地将塌掉的天处理干净。

视规则，不受约束，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怪物。

五条悟认真审视着他，一双如同天空延伸一般的湛蓝六眼，此刻仿佛在瞳孔中心点了一把火，亮得惊人。

他伸出手去，将伏见宫御我的脸扭过来正对自己，企图从那双机质的黑眸里看出些什么。伏见宫以为他这个动作是在索吻，于是非常上道地又黏黏糊糊地亲了过去。五条悟没有拒绝，他也说不明白此时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但被伏见宫亲了一会，他还是下意识地软化了下来。

谁知伏见宫御我刚温柔了没多长时间，下一秒就图穷匕见，一把掀开五条悟身上的被子，急吼吼得就将他往自己身下摁。

五条悟：……真想一巴掌扇死刚才的我自己！！！

白发少年又恢复了那种仿佛猫猫生气骂骂咧咧的鲜活表情，挥舞着爪爪拼命抗议：“你……你气死我了！你果然是个变态！人渣！”

伏见宫御我这次严肃地强调了一遍：“叫我变态可以，人渣不可以。”

五条悟气得抬头去咬他嘴唇，笑死，根本咬不动。伏见宫御我以为他又是在索吻，于是高高兴兴亲上去，用上自己多年积攒下来的法式舌吻技巧，使劲浑身解数把不会接吻的纯情DK亲得五迷三道。

五条悟连换气都没学会，被松开以后就倒在伏见宫御我的肩膀上急促地倒气，一张白皙的脸很快就憋红了，欲态重新爬上他的眉梢眼角，气氛顿时变得旖旎起来。

伏见宫御我蜻蜓点水一般亲了亲五条悟的耳朵，贴在他耳边用气音，低声笑道：“悟酱不是那种会仗势欺人的孩子呢。”他的声音本来是很好听的男中音，此刻低哑下来，沾着欲望的色彩，变得更加诱惑，“但没关系，我是。”

“以后再有敢欺负你的，来告诉我，我统统把他们都鲨了。”

五条悟拿拳头敲他脑壳，“好极端啊你这个人！你是什么杀人狂魔吗？怎么只有这一种解决方式啊！”

伏见宫御我把他的拳头拿下来，放在唇边亲了亲他的骨节，“好嘛好嘛，你不想我杀人，那就换种方式好了——你觉得把他们扒光了吊到东京塔上如何？再在他们身上用油漆写一个‘为老不尊、颜做人’怎么样？”

“噗哈哈哈——”五条悟忍不住笑出声来，又连忙收声瞪他一眼，“咳，我又不是受欺负只会告状的小学生，而且你以为有谁敢欺负老子？”

他扬了扬眉毛，嚣张的神色张扬在他青春敌的脸庞上，露出属于咒术界最耀眼的天才的意气风发。

“那群老东西也就只敢背后嚼舌根，让他们当着老子的面敢大小声一句试试？老子可没有尊老爱幼的习惯。”

伏见宫御我的眼睛里倒映出他的模样。他深深凝视着六眼神子，为那种宛如阳光照射于白雪之上般的景色而感到目眩神迷。

——五条悟的魅力绝不仅仅在他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那种初见的惊艳会在逐渐了解他之后持续延伸下去，并永远都为之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