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之中,森林永远向人们敞开它的怀抱,在这里温柔与杀机并存,寂静和喧嚣共舞。
壬丰两人走在一处溪流旁,听着身边涓涓细流,望着远处遮天蔽日的葱翠,突然苏千雪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么,苏姑娘。”壬丰跟在后面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不应该啊。”苏千雪摩挲着光洁的脸颊喃喃自语。
突然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沉声向壬丰说道:“遇到大麻烦了,考核计划取消咯。”
“怎么了么?”壬丰被这没头没脑的两句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间手足措起来。
“你看这水。”苏千雪指了指,远处溪流清澈见底,枝叶的影子打在上面偶尔会因为风吹显得波光粼粼。
“很正常啊。”壬丰望了一眼道,“哎,不对,这水里怎么会有这么浓郁的源气。”
“普通的溪流中蕴含这么澎湃的源气,只有一种解释。”苏千雪思忖片刻再度开口道:“恐怕测试的计划得取消了,我现在要去森林深处去看看,你先回去吧。”
“哪有让你一个人去的道理?”壬丰愣在原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说道。
“接下来的事不是你能掺和的,我去是因为义务所在。”苏千雪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请求。
“你跟我说说吧,也不差这一会儿的功夫,如果到时候真的超出我能力范围我会主动退去的。”壬丰依旧摇了摇头,即便是普通朋友这种时候抽身离去也不算厚道,更遑论他和苏千雪之间的关系确实匪浅。
而且听前者的语气,似乎森林里突发的情况令她也有些忌惮。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传说,很久以前正阳国的国土之上有过一个鼎盛的宗门。”苏千雪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
“天元圣宗么?”壬丰开口,他对正阳国的历史还算有些了解,“可天元圣宗距离现在的年代早已不可考,难道此间之事还能与它相关?”
“嗯,天元圣宗鼎盛之时,大有一方称尊七方来拜之势。即便是一去万年,其声势依旧可以让正阳国甚至东荒九州十八郡所有顶尖势力在明里暗里的去与之攀亲道故,并皆是自言得其正统。”苏千雪言语清冷,顿挫一下继续说道。
“然即便是这种一手遮天的巨物,在那一刻来临之时也显得如同泥足巨人般不堪一击。”苏千雪摇了摇头。
有野史记载,圣历四三五六年,有气自东方而下,其势如虹直奔圣宗,旋即天降墨色,黑气滚滚,刹那之间遮天蔽日,墨云之中有惊雷作响。
忽有一龙影盘坐东方,口出人语曰:欺天罪宗,妄图僭越,代天降罚,即时诛灭。
其声浩荡,状若黄钟大吕,而后黑气森然,刹那之间天地寂静一片。
后有人言:龙影盘踞,天威而降,此间事后千百年,世人闻言莫不色变。
“自圣宗遭劫后,这片土地就没有安生过,常有黑气从大地之下喷薄而出,劫掠生机,花鸟百兽皆是不堪其扰,这种现象在宗门内被称之为‘黑潮’,而七玄宗之人明面上皆有平潮之责。”苏千雪摇了摇头。
“有人说这是天罚后的余罪,也有人说是天元圣宗自己捣鼓出的东西,而他们也正是因此遭劫,可不论那种说法不显示出这种黑潮的危险,所以我才不建议你跟过来。”苏千雪绾了发丝,面色有些凝重。
可下一秒她又似想到了什么,笑吟吟的说道:“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七玄宗对平民的修武资源的垄断么,如此看来可还算公平?”
“呃。”壬丰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如此说来倒显得自己先前的慷慨陈词有些能狂怒的意味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也是去看一眼如果处理不了我会通知总宗长老来处理的。”
“一起吧。”壬丰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生于斯长于斯同样有护卫之责,再说让你一个人去被我娘知道了肯定没我好果子吃。”
“你……”苏千雪便要发作,可心头却不知为何涌上一股暖意,当下叹了一口气应道:“跟在我后面,放机灵点,遇到危险自己记得跑路。”
“放心吧,一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壬丰笑了笑打趣道。
说罢二人便冲着水之源头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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