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壬丰对这所谓天字号甲一间还真有了几分兴趣,当然不是什么奢望和期待,就单纯想看看这房子能破成啥样。
终于爬完楼梯走上转角,壬丰看了眼左手边的房子,嗯,高低还有个门。
钥匙不出意外地插进锁孔不出意外地将其拧了开来,而后便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一开门,陈旧的木质家具伴随着灰尘差点给壬丰熏得眼前一黑,他随手抹了一下望着桌子上指甲盖厚的灰尘,气得发抖。
啊,天字号甲一间。
壬丰觉得自己进来前已经做足心里预算了,可当真推开门,里面的环境依旧让他额头上青筋跳了跳。
不足三丈大小的房间,光是灰尘扫出来恐怕就够堆满半间房。
一两银子,就住了这么个房,这他妈还不如睡桥洞算了!
壬丰捏紧了拳头打量着房间,等望向床上时,终于舒缓了下来,壬丰安慰自己,还好,还好这人还知道在床上铺一层挡灰布。
然而不看不知道,当他扯开这层挡灰布,顿时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那挡灰布下单薄的一层床单,看得壬丰不住叹气。
你就放块床板就得了呗,费那老牛鼻子劲干啥。
“怎么样,天字号甲一间是不是很惊艳?”此刻楼下传来老板娘的一声叫喊,壬丰听不清语气里到底带没带嘲讽。
叹了口气,壬丰觉得忍了,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毕竟自己也不是来享受的,这儿还管饭呢。
他干脆利落地用风劲将灰尘裹挟到风眼上,而后又是忍不住青筋暴起。
方才指甲盖大小的风眼,在饱吸灰尘后,竟然鼓起来有蹴球那么大。
“管饭,忍了。”壬丰心里默念,而后弹指将风眼从窗台扔出,噗通一声坍缩在路边的花丛之中。
壬丰从只能容下一人大小的洗浴间内取来一盆还算干净的水,而后他叹了一口气,把手一抬。
“风从天来!”
风声顿起,凭借着那盆水下雨般地将屋内彻底的洗刷了一遍,见差不多了壬丰再度拍手先前的长风再次化为旋转的风眼将房内多余的水汽带走。
刹那间,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连带着窗台那几株盆栽仿佛都在此刻活了过来。
堂堂八品武学却被他用来打扫卫生,若是让苏千雪知道怕不是要笑的前仰后合。
想到这壬丰也是笑了笑,他满意地拍了拍手,随后利落地从手上的镯子中取出从家带来的被褥铺在床上。
可只是这样屋内那股陈旧的气味依旧难除,他皱了皱眉又从包袱里掏出壬小小先前准备的香薰点燃。
随着馨香袅袅升起,至此,这天字号甲一间,才显得不那么像柴房。
感受到楼上传来的源气,先前还在瞌睡中的老板娘,顿时眼神清明了些,她咧了咧那满脸横肉的脸,怪笑道:“有两把刷子啊。”
傍晚,壬丰坐在床榻之上,仔细地擦拭着苏千雪留给她的那柄黑剑。
此时以源气御剑,????????????故而藏锋的重量拿在手上已并不沉重。
望着黑漆漆的斑驳钝剑,壬丰思绪万千,想起了第一次挥舞这柄剑的时候。
正在他记忆延伸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哇,就住这个地方啊?”那是一个颇为夸张的男声,鉴于自己先前开门时的震撼,壬丰一笑觉得相当正常。
“什么话,什么话!”老板娘闻言像是一头满载而归的水牛一般,庞大的身躯压得地面直颤。
“咱这住宿条件那是出了名的不,你可不要诽谤我啊,我这有别的住客呢,你不信你问人家。”老板娘风风火火的跑上二楼,望着二人,然后敲响了壬丰的房门。
壬丰额头青筋跳了跳,懒得理她。
“吃饭啦。”老板娘又扯着公鸡嗓子在门外喊道。
壬丰这才不情不愿打开房门,毕竟自己住这就是图她管饭的。
“您看,我没说吧。”老板娘得意扬扬的朝着另一间房门前两人说道。
“还真有人啊。”先前那个青年身边站着的小女孩怯生生的探出头看了壬丰一眼说道。
“这位小哥,您说句公道话咱这环境怎么样。”老板娘笑得满脸褶子,壬丰忍住一拳打过去的冲动,强行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道:“还行。”
“你看。”老板娘侧过去,冲着两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