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摇头,他懒得浪费时间了,当下一招手鼎内呼啸而过一阵丹流。
丹流恰似一阵清风从场内每个人面前吹过,而后各自手上皆是多了一粒龙眼大小的黑色丹丸。
“用你们最大的力量捏碎他,捏碎的武者手上会多出一枚印记,凭借印记过来登记进入这场第二轮考核。”陈锋站在台上双手合拢道。
黑色丹丸躺在手心,漆黑的外表上光滑圆润,看上去确实算不上什么坚固之物。
“嘿,就这个?”有人讥笑,“看来这一届武堂断苗了啊,捏碎这个就能进第一轮?”另一人也是笑道。
“蠢货。”望着演武堂那些讥笑的人,陈锋摇头,他兀自坐下端起一杯茶好整以暇地看着这群人之后要怎么收场。
“呃,捏不动?”这时终于有武者发现端倪了,论他怎么用劲黑色丹丸就如同一团棉花似的,虽然不停地变形但怎么也不会碎裂。
“我靠,怎么这么软,这怎么捏。”
“妈的,这真是给人考验么?”演武场已经有人能狂怒了,一张黑脸被眼前这枚龙眼大小的丹丸憋的通红。
“我炼体四转,三牛之力都捏不开,为什么?”
“废话,哪一届武堂选举能低过五牛之力。”闻言周围有人讥笑,“三牛之力也好意思出来丢人?”可等他用力之后方才涨红了脸闭上了嘴。
他是正经的五转实力,可论如何使劲都感觉差了些许。
“有古怪。”壬丰皱眉,他们一行人并非鲁莽之人自然不会去做那争一抢二的出头鸟,此刻听得周围不绝于耳的惊叹皆是挑眉。
“嘭。”一声闷响传来,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
叶非夜身旁的一位黑衣男子狂笑,惹得周围人侧目,竟然真有人捏开了,这还是第一个。
“我捏开了,不过如此嘛。”那人望着周围人略带艳慕的目光一时间有些傲然,开口说道。
“过来登记。”陈锋点头,而后演武堂上方才出现阵阵爆裂声,壬丰不禁笑骂这群老狐狸。
“壬兄,我们也过去吧。”王桐笑了笑,稍微打了个响指,黑色丹丸便在指尖裂开,而后形成一枚黑色的盾牌印记刻在其掌心上。
“嗯。”其余四人点了点头,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难度,哪怕是看上去颇为柔弱的钟环玉也能将其一把捏碎。
“啧啧不简单啊。”登记人员望着五人结队而来,也是笑了笑,这种东西虽说只是小道尔但是对于平民武者来说可不简单。
“运气好罢了。”壬丰冲着登记人员拱了拱手,道了一声辛苦,而后和朋友走上一边。
一盏茶喝完,陈锋起身望了望登记处并不算多的武者倒也没感到有什么意外之处。
“没有通过第一场的朋友请交出丹丸离场吧。”他摇头,第一关本来就是筛选关,五牛之力都没达到或者说勉强达到的武者,自然也就没有进入武堂的必要了。
而这颗丹丸因为其的柔软性,所以能承受住的力量说是五牛,但其实若只是满打满算的五牛之力根本不可能破开,因为武者最终施加在上面的力气,都会被丹丸的柔软度给卸掉一成。
这等苛刻的要求,并非是武堂的残忍,只是因为他们负担不起,他们的家境负担不起练武,所以只能让他们冰冷离席。
而演武堂上,在尝试多次果后,终于有人叹了一口气,随即眼神黯然的离开了演武堂,离开了这个他从小便立志的舞台。
而后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最终一群人或是低着头或是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这个舞台。
望着近上千人的队伍在此刻变得区区不过二百人,壬丰一时间有些唏嘘,他们多数是平民武者,通过黝黑的脸庞和裹着纱布的手便能看出,而他们中的很多人也并非是天赋不济,终究只是单纯的没有修武资源罢了。
壬丰知道,这些离开的人,他们往往是来的最早的一批人,因为住宿费昂贵甚至干脆就睡在街头上,因为盘缠有限他们甚至可以一天就吃一顿碳水餐,就算这样也要维持着练武,不仅是对未来的追求其实何尝不也是一种热爱。
可生活和武堂都不会因为他们的苦难从而对他们网开一面。
“壬兄。”望着眼前武者陆续离场,叶非夜一时间眼神里也有些黯然之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自己之所以能走到这并不是因为什么天赋,只是因为他的老子在武堂任职,他的生活相较于这些更为底层的武者要好上太多。
至于努力,谁又不努力呢?那些手上缠着纱布,面色黝黑,精瘦但拥有浮夸臂肌的人不努力?
叶非夜叹息一声,这并非怜悯,更多的是一种兔死狐悲的萧索。
“我辈练武,并非是要超越他们,而是为了改变他们。”壬丰自然能够理解前者的心境,故而轻轻地拍了拍叶非夜的肩头开口说道。
修身、齐家、治国而后平天下,吾辈武者当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壬兄高志。”闻言,王桐难得的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情,冲着壬丰抱了抱拳。